王晶晶受不了孙蓉的暴力，被拖着扯着也要跟着出门。
她干脆就顺从了，脸色青白地跟着孙蓉上了出租车，打车去了王阳躺着的那家医院。
下了车孙蓉头也不回地往医院里奔去，还是王晶晶下来付了车费。
她青白着脸跟着进了医院。
“医生！医生！我儿子在哪呢！”
护士拦了孙蓉一下，“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王阳。”
“今晚送来那个？”
“对！”
护士给她说了一下，“他情况比较紧急，还在手术室，你们把手术费预缴充足吧，病人这个情况，肯定是要住院的。”
夜间急诊室也很忙，说完护士就要走，孙蓉看了单子上的数额，脸色就是一变，“三万多！什么手术这么贵！你们医院就是黑心烂肺的破地方！”
护士被她一句话得罪了，脸色也不好看，“……你儿子那种情况能不能让他功能正常都难说！积点口德吧！”
“什么我儿子那种情况！我告诉你啊，少诅咒我儿子！他好着呢！”
护士冷笑了一声：“但愿。”然后就重重地收了查房本，查房去了，不再理会不理智的病人家属。
孙蓉脸色不好，“来得急，也不知道你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进了手术室了……”
王晶晶也皱眉，她肚子一阵阵阵痛，但还是青白着脸，拿着那个手术单子看来看去，最终也只能摇摇头。
“上面只有手术费用，还有使用的器材、药物之类的，看不明白大哥怎么了……”
孙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白供你读了四年大学！头发长见识短，念了书有什么用！不如趁早找个金龟婿嫁了！”
“妈……”
“别叫我妈！”孙蓉拍着手背，“你看看这三万多！这还只是现在的费用！要是你哥要住院，肯定还要花钱！班也上不了！咱家哪里来这么多钱！”
孙蓉上下打量王晶晶，这才发现王晶晶脸色不对，她虎声虎气骂道：“你怎么回事！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王晶晶有些撑不住了，小腹的坠痛让她惨白着脸，扶着医院白墙慢慢蹲了下来。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汗不断往下落。
孙蓉也有些惊着了，“你……你别以为你装病就能不出这笔钱！我告诉你王晶晶，你哥现在挣钱多！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他要是出事了你这大学也别念了！”
王晶晶没反应。
孙蓉更是怒火冲天，伸出虎爪就去拉扯王晶晶，“你给我站起来！”
随后孙蓉脸色一变，就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王晶晶跟来了例假一样，暗红的鲜血顺着牛仔裤往下淌，牛仔裤布料上一片暗红色。
孙蓉吓得一下就松了手，“你……你这——”
她一时迷惘，觉得这像是姨妈，也不像是……
王晶晶脸色白得已经像鬼，哑着声音喊：“医生！医生！——护士！——”
夜间的医院，守着急诊的医生和护士也就零星几个。
王晶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而她的母亲孙蓉却比她还像是个死人，站在一边默不吱声，全然没有刚才着急忙慌要来看王阳的心急。
她顺着医院墙壁几乎是爬着走，地板冰凉，她的心也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