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妈眼神不好，你看看那单子上写的多少钱？”
王晶晶扯了扯嘴角。
一个健全人让她一个病人看账单，孙蓉是什么心思都不必去猜。
她没动，躺在病床上，“妈，我昨晚才被你踹得出血，早饭也没吃，浑身没力气，你自己看吧。”
孙蓉立刻瞪眼，“什么叫我踹得你出血！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至于踹你吗！”
她一腔火气上来，说话更加刻薄：“再说了！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根本就是自己出去乱搞流产！没有修养好！还想瞒着我！年纪轻轻不学好！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王晶晶冷笑：“不是你说要掉金龟婿？不怀孩子，怎么逼婚？”
孙蓉一下虎着脸，说不出话来了，胸口不断起伏。
好像是要装出一张一派正气的传统家长脸的，却装不出来，她心虚气短，别开了眼，“……反正今天这个账单你想办法解决！我拿出不出来这么多钱！要么叫宫袅袅来交钱，她本地人，肯定还有存款的！要不然——你就叫你外面的野男人来交钱！”
早上的一轮朝阳照进病房。
可蓝白色的病房充斥着消毒水味，和她腐朽的母亲一样，冰冷的色调叫王晶晶觉得恶心。
她白着脸偏头干呕了几下，才在孙蓉的瞪视下回头：“……如果我拒绝呢？”
“贱皮子！你别忘了你流产的把柄还在我手里！以后你要是真找到了金龟婿，你看人家介不介意！”
暖光都照不亮孙蓉灰黑的心。
王晶晶慢慢点头：“我理解了。”
我理解了，你虽是我的母亲，幼年不幸，婚姻不幸。
可你终究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不会对同样不幸的女儿施以援手，甚至毫无怜悯。
你也成为了加害者。
……
宫袅袅心情靓丽，毕南发了消息来说周末休息两日，第一场庭前和解在下周一，让宫袅袅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宫袅袅快乐得简直就要变成天上的飞鸟，和路丹琴约好了地点，就踩着猫跟下楼。
战老爷子看她，“袅袅啊，让战巡这小子陪你？”
战巡也从电脑前抬头。
宫袅袅家里没有个规整的书房，他只能继续在餐桌上摆着笔记本办公。
宛如杂志上走出来的男人，坐在餐桌前办公，看着还真是有点委屈。
宫袅袅笑了一下：“不啦爷爷，我今天是闺蜜局呢！带老公去会破坏氛围的。”
宫袅袅还满心以为战老爷子不知道她和战巡只是协议婚姻，所以帮着瞒着呢。
战老爷子笑了一下：“这样啊，好好好，你们痛快玩啊，过马路注意安全。”
“知道啦爷爷！”
宫袅袅脚步轻快离开家里，心中的雀跃已经掩饰不住。
战巡眼眸深沉看着她背影离开，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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