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等人沉默了。
张雯眼眸通红，眼泪却往下掉，“想笑就笑啊！做出这种表情算什么！”
周恒这人淡声道：“你以为组长是施舍你？”
张雯一愣，“难道不是吗？！那么多研究生、海归回国的高材生！那么多家境模样背景都好的人，凭什么就选择了我，难道不是她施舍吗！不就是为了彰显她那一丁点可怜的权利和地位吗！”
周恒怒道：“当时每一个求职者都有方案初稿！我们几个和宫姐连夜翻阅！每一个求职者的方案都看了！你以为为的是什么！？这算施舍？你说这算施舍！？”
张雯一愣。
她想起来几个月前，初次面试要求提交自己的方案这件事。
她一直以为这就只是走个过场！这么多求职者，不会有面试官愿意认真去看的！
张雯一直都以为宫袅袅会像是她想的那样，直接丢掉一大堆求职者的简历，只有足够幸运的才会进入初次面试阶段！
张雯以为自己就是那幸运的小卡拉米！
等到二面的时候，欣喜若狂的张雯更是以为自己的工作机会，是宫袅袅施舍给她的！
毕竟第一次面试的时候，宫袅袅穿着白色的束身西装，长腿雪白，高跟鞋优雅。她就这样含着淡笑坐在面试官中间，眸色浅淡，气场从容，与旁边的人谈笑风生。
而张雯呢，她刚毕业，灰头土脸像是个丑小鸭。
她拘谨又不自在地走进了面试的办公室，几乎是立刻就在宫袅袅面前自惭形秽。
那时候张雯就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像是宫袅袅这样。
张雯二面的时候因为紧张，表现得并不算好，她也看到了宫袅袅微微皱起的眉头。张雯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当场哭了起来，声泪俱下对着一段月华一样的女人说，自己需要这份工作……
张雯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难堪、自卑以及……嫉妒。
凭什么啊，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优秀得多的人站在她面前，阻碍她？她却还是要卑躬屈膝，一脸奴颜去求一份工作？
面试之后，张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出租屋，只记得那天室友看电视的声音似乎都不是那么大了。
张雯满心以为自己一定完蛋了，不会有机会进入盛辉这个大集团，所以在等待消息的三天内不断面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在宫袅袅面前痛哭流涕的那种难堪，一直像是噩梦一样缠绕着她。
张雯在后面三天的所有面试环节里，几乎都表现得相当糟糕，她几乎快自闭了！——
就在这时候，盛辉发来了Offer，告诉她，她顺利得到了盛辉的工作机会，做运营部的实习生！只要实习期通过就可以转正！
张雯欣喜若狂，却在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宫袅袅的时候，张雯免不了又想起面试时候的嫉妒和难堪，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些恨起了宫袅袅来。
是施舍。
一定是宫袅袅在施舍她。
不然，以她的表现，肯定没办法加入盛辉的。
可是，谁稀罕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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