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河道:“多谢
“拿走吧。”县令说道。
许清河捧着笔筒离开。
出了县衙大门,他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哥哥。”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许清河循声而去,见巷子深处站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粗布麻衣。他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双眸无神。
“阿良,你怎么来了?”许清河诧异问。
“我想你了。我听说你掉进井里了,吓坏了……”男孩子道。
他的语速急切,像个孩童。
许清河摸了摸他的头,道:“哥哥没事。我在县衙,有个大叔帮忙,我才能逃出来。”
许清河把他带回山洞。
许家三兄弟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许清河道:“爹娘还好吗?”
“爹爹受了重伤,还没醒过来。”三郎答道,“娘亲在照顾爹爹。娘亲说她去找你了。”
许清河的眼泪流下来。
他用袖子擦拭。
“爹爹不醒过来,我如何去找娘亲?”他哽咽道。
三郎道:“你先吃饭,吃饱了咱们就出发,去找娘亲。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许清河颔首,吃了两碗粥。
他将背篓递给三郎,“哥哥拿着。”
三郎道:“我背着。”
许清河坚持:“你拿着。”
三郎只得同意了。
许清河将包袱背在身后,牵着许元宝往外面走。
四周静悄悄的。
偶尔路过一个人影,许清河就警惕盯着他。
直至确认那人是衙役。
许清河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们雇了马车,去了凤阳县的县衙报案。
县太爷亲自审理。
听闻他是许家村的人,县令的态度比较慎重,问了他一番。
“……昨晚你被贼人掳走,为什么没有报案?”
“我晕倒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山林中。我想回家找爹娘,却发现回不了。
我想报案,却没有信使。我害怕极了,所以没敢报案。”许清河道。
县令叹了口气,“你娘亲也没有信使?”
许清河迟疑了下,道:“没有。”
县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娘亲是做什么营生?”县令问。
许清河回答:“我娘亲是个绣工,她擅刺绣,手艺好。”
“她有没有跟你提及,她是做什么的?”
许清河低垂着头,不敢看县令。
“我娘亲说,她嫁给了爹爹。”
县令冷哼一声,“果然是商贾女。”
许清河咬紧牙关,忍着怒火。
“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
县令不满瞪了眼许清河,觉得他在敷衍自己。
他继续逼问,“她的长相呢,是否漂亮?她年纪轻轻,如何能做绣活?”
“她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许清河道,“至于容貌,她的模样挺普通的。”
县令愣住。
许清河的声音低落,似乎在怀念亡妻。
他眼睛红彤彤的,仿佛刚刚哭过。
县令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娘亲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会派人替你去打探你娘亲的下落。若是找到她,一定告诉你。”
“多谢大人。”
“你且安心。”
“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