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唐若初便能感受到背后有道目光,强烈得让她难以忽视。但直到上车,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唐若初什么都明白,只是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廖谦看着站在窗边的那道落寞的背影安慰道,“给她点儿时间让她消化,我相信她还是会识大体的。”
“呵~”夜辞安看着那辆载有她的车渐渐驶离,越来越远,“识大体?她为什么要识大体?如果认识我只能让她识大体而不能发泄委屈,那她要我有什么用?”
廖谦哑然,他承认他说得没错,这些年夜辞安一直这样,清醒克制总是能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这让他原本想要说的安慰只能在嘴里打转再难宣之于口。
但这个男人却从没有一次像是眼前这样颓然过,曾经就算他遇到再棘手的问题,也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而现在...
“夜辞安,你能不能振作点儿?”廖谦不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不想让她受委屈,就应该尽快把这件事办完,然后把周沫带到她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唐若初的车早已消失在视线的深处,但她仍保持原来的姿势,盯着窗外的某个点,看得认真,“她不会等我的,她已经不想要我了。”
“什么?”
“我不怕她恨我,而是怕她不恨我。”
夜辞安悲伤得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廖谦心里又气又疼,他第一次觉得他不适合律师这个职业,面对他们二人,他甚至连安慰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廖谦索性转移了话题,“听说周沫也醒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杀了她,行吗?”夜辞安暴躁地转头质问他。
“你的理智呢?”廖谦听出了他打算放弃的意图,也吼了回去,“洛尔还没死,这一次唐若初又完全暴露在她眼皮一下,他叹了口气说道,“于公于私,你都别再意气用事了。就算为了唐若初的安全,你也不能撒手不管!”
“周沫你管,别让我看见她,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杀了她!”挡在夜辞安身前的椅子被他一脚踹飞,倒在了远处的地上,他阴沉着脸抬脚离开。
廖谦明白他这是想通了,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就负责她到出院,之后就交给你了,我是病人!”
回答他的只有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廖谦看着窗外,难掩自责。如果没有他,夜辞安可能永远不会被卷入这些事中。他拿出手机,给邓嘉柔发了条信息,希望他不会成为断人姻缘的恶人。
唐若初在洛海没有落脚的地方,有两个书咖还都是经营场所,白天人来人往的并不是很方便。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向时逸前一天便在市中心找了一间房子,三室一厅,不大但很温馨。
在乔溪给孙嘉家打电话的时候,向时逸恰好带着人将房子收拾完毕,唐若初便被直接带回了这儿。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就私自做主布置成这个样子,你不会介意吧?”乔溪和孙嘉家出去后,向时逸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布置卧室这件事在他看来是比较亲密的行为。
唐若初看了眼整体灰蓝冷色调的房间,忽略了向时逸的那份不适,轻笑着说,“挺好的,我外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