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扭动，嘴巴消失却是变成了一双眼晴，一上一下的竖在上面，各自落下泪来，开始了无声的抽噎。
柳城又悄悄的走近了沈萧萧一步。
“我和姐姐一同生于混沌之中，”现在又换做嘴巴出现在空白的脸上面，一张一合的哽咽道：“偏偏姐姐是世界之主，创灭随心，我什么都不是，连张脸都生不成，我自然需要姐姐帮我一把。”
无脸怪抽抽涕涕的道：“我只不过是想要过的好一点，姐姐不能理解我吗？”
她哭的伤心，说话还磕磕绊绊，不仅仅是因为难过从而语不成句，更是因为眼睛时不时的要出现一下，流下许多的泪水来。
沈萧萧被她哭的瘆人，怔了一怔才想反应过来。
是了，她是和“骆新曼”，不，和二二一起出生的，她早了一会儿，随心所欲，闪念之间便可形成世界兴衰，而二二除了活得久一点，并没有这个本事——长得还丑。
那时的她没有名字，便自称一，将二二认为妹妹。二二喜爱去各大世界玩耍，经常闯祸，偶尔还会将不小心将某个世界毁灭，跑去向她请罪。
请罪便是哭诉，诉来诉去都是老一套，偏偏她每次都会饶了二二。
如今想来，二二不是调皮，而是故意汲取吞噬世界之源，积蓄力量将没有防备的她给害得失去记忆和力量，跌落这所谓的“现实”中，不知岁月永久。
她陷入回忆，瞧见了自个在这个世界里经历过的一世又一世，公主她当过，乞丐她也是过，直到今日，她成了沈萧萧。
二二还在哭泣着抱怨，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在给姐姐在撒娇一样，她的声声入耳，沈萧萧的脸色渐渐不对了起来。
柳城见势不妙，伸手一捞，将沈萧萧捞在怀里，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笑笑。”
这一声轻柔的呼唤，直喊进了沈萧萧灵魂深处。
她的心一颤，眼中的迷茫顿时消去，清明无比的望着对面的二二。
二二浑身一颤，胆色全无，她跪倒在地，收了哭音抖声道：“求姐姐绕了我这一次罢。”
沈萧萧厌恶的一皱眉，抚向二二的头顶。
二二在她手下颤抖，摒气噤声的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沈萧萧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柳城斜睨了她一眼，笑意一闪而过，盖上了她停留在二二头顶的手背之上。
他一个发力，借由沈萧萧之手，不见血液喷出，只见二二身体软倒在地，躯体自行消散，只留下一团不知是何种东西的黑色液体在地上流淌。
仔细看来，那团液体中有着星光闪烁，好似夜空一般暗藏了无尽秘密。
这便是二二的本源。
她死了，彻底死了。
沈萧萧愣怔的盯着地上那团不停流动的黑色液体，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液体蔓延到她的脚下，眼看就要游到她脚尖之上。
她打了个哆嗦，手一松，一直捏着的那张脸掉到了地上，绝美的脸皮被人毫不珍惜的丢在地上，美眸一眨还在试图看到上方的沈萧萧。
沈萧萧如梦初醒一般，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在阳台上一跳：“天啦！”
柳城一把捞住她，扯着她的后领将她拎出阳台，似是不经意的一脚踩在那团黑色液体上。
仿佛活着的液体被他一脚踩碎，旋即，发出点点光芒围绕着他的脚掌，光芒漂浮起来，将他的小腿以下的部位全部环绕。
乍一看去，就好像是他站在团团星光之中一般。
柳城手指微曲，光芒顺势而上，聚集在他的指尖上，变成一团动人心魄的璀璨，他心中一动，另一只手覆上去，再拿开之时，手上便只留下了两个银色的戒指。
指圈仿若星河，上有一点光芒，仔细看去，更好似星空形成的漩涡，内含无尽的奥妙，吸引人的魂魄。
柳城微微一笑，捏着两个戒指走出了阳台。
看到沈萧萧出来，齐海夕才从厨房里将外卖盒子提出来，一样样的摆出来，问道：“笑笑，吃饭不？”
沈萧萧实在是没有饥饿之感，她坐在沙发上愣愣出神，听到齐海夕的呼喊之后，犹豫一瞬，还是走到餐桌旁，站在齐海夕旁边欲言又止。
齐海夕将碗筷摆好，一共四副，她瞅了眼阳台，却是发现少了一人的身影。
她绝对没有看到骆新曼出门，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笑笑和京城先前还和她一直在阳台里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