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沫渃噘嘴道,“难怪父皇,母妃都疼爱皇兄,皇兄还偷偷的给母妃准备了礼物,都不让渃儿知道,害得渃儿都没有准备礼物,空手而来,现如今丢死人了。”
饶是平日里冷言冷语的陵帝见到慕沫渃如此模样,话语中也不由得带上了嗔怪,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就你话多,转而望向慕祁昱,”澈王,今日是你母妃的生辰,有什么礼物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也让诸位一饱眼福。”
慕祁昱瞥了慕沫渃一眼,似是责怪又似是无奈,摇了摇头,“本想着给母妃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小七这么快就说露了嘴,早知如此儿臣就应该瞒着小七,顺而还能博得母妃欢心。”
慕沫渃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而窝到了静妃的怀里,显然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说话间,早已有人把一个晶莹玉盒抬到了众人面前。
“里面乃是儿臣……”
“太子殿下到!”
不怕剑拔弩张,就怕气氛突然凝固。
御花园内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丝竹缭绕的声音也渐渐被大小不一的窃窃私语声淹没。
太子殿下已经十几年都没有参加过宫里的宴会了,今夜竟突然的出现了宫宴内,只是不知此夜出现又有何用意。
只见那人踏着月辉而来,他的五官线条分明,雕刻一般精美,细腻白皙的没有半点瑕疵,鼻梁秀挺,薄唇艳红如寇,微微抿起来,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一双凤眸狭长而幽深,曜石般滚动着流光,透着孤芳自赏的傲然和疏离。银冠束发,月辉逆照在他身后,遥遥望去,他郁秀而绝美!给人视觉上的震撼与惊艳!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只是那样随意的一站,便遮天避日般的绝代风骨,矜贵异常!
陵帝的脸色仍旧像先前一般,面部线条冷冽,眸光森寒,看不出喜怒。反观澈王袖袍下的手紧紧握住,虽嘴角含笑,眸中划过的那一丝幽暗,如闪电惊雷,带着犀利而冰寒的…杀气。
慕子寒月色般醉人眼眸望向座上局促的淑贵妃,清冷孤傲的声线薄薄响起,“人呢?”
慕子寒出府未曾几时,便有宫里人自称是奉太子殿下旨意带念筠小姐入宫,见那人拿出殿下贴身信物,付止未曾多疑便将人交了出去。后细想之下尚有纰漏,那块信物殿下一直贴身保管,示为性命,又怎可轻易交于他人之手。
轻功运用极致之下,付止追上慕子寒并将此事告知,果不其然,殿下未曾知晓。
静妃心中忽如寒风雪刀吹来,骤然冷的她打了一个寒颤,避开那道冷冷的视线,声音飘忽,“太子殿下莫要忘记今日乃是本宫生辰,你……”
“本殿再问你一句,人呢?”冰冷声线愈加冷冽。
澈王移步站在淑贵妃身前,挡住慕子寒的视线,嘴角含笑,面露讥讽“本王敬你一声皇兄,可并不代表你能对母妃蛮横无礼,太子莫不是坐久了位置,忘了谦卑礼仪不成!”
刹那间,御花园内鸦雀无声,空气凝滞,仿若轻轻吹口气就能将这平静打破。众人各怀心思的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二人,果真是太子殿下还是待在府中尚为上策。
陵帝坐在上位,手中把玩着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怎么着了,怎的还要大动干戈呢?”
一道泉水叮咚的悦耳嗓音悠悠远远地传了过来,一道纤细身影移步而来,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清新脱俗。
“泠儿参见圣上,”端玉泠微微俯身后,走到二人身前,笑道:“今日乃是淑姐姐生辰,妹妹却因身体抱恙姗姗来迟,妹妹自觉心中有愧,不如,妹妹自罚三杯可好?”
说罢,端起酒杯三次遮面而饮。
将空酒杯对向陵帝,“圣上,臣妾的酒量是可否令您满意?”
陵帝嘴角轻扯,声线不冷不淡,道:“端妃酒量自然是好的。”
端玉泠嫣然一笑,道:“多谢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