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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2 / 2)

清竹楼

姬珺看着手中的纸条,抬眸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琰殇,手指反挥之间化为乌有。

父母双亡,被人收留,一路流落至今……

罢了,他也不能指望能查出些什么来。

“可还有其他消息。”姬珺懒慵的斜依在侧,薄唇轻勾。

琰殇自开始时便揣摩着自家尊主的心思,那张纸条的内容他也略知几分,陡然听到尊主问话,心中猛的一个激灵。

“有,自是有的,邙影那边传来消息,说这几日封印加固了许多,倒是像有人刻意为之。”说完,又去思索其他有用的消息。

见尊主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又道:“还有消息是关于那位大人的,今日属下无意中听见那个小子在大人面前故意提及慕子寒,还问大人喜不喜欢慕子寒。大人也没有回应,然后……就没有了。”

说罢,挑眉又仔细的想了想,生怕错漏了什么。

姬珺微微挑眉,眸子逐渐幽深起来。念念对那个小子似是极为在乎,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他在念念心中的形象就没有那么完美了。

不过,姬珺眼眸微微一眯,从另一个人那里总该可以吧。

夜初静,人已寐。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暗黑的天空中稀疏地缀着几颗忽闪忽闪的星辰。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枝头雪阵阵涟漪,若只是看去,便觉寒气逼人。

月辉倾洒书房中,透过窗棂开出淡淡光晕,一丝光线在黑暗的书房内显得格外突兀。寻着光线望去,未看几分,令人惊诧的是,一层薄冰覆盖地面,墙四周亦是斜挂着大小不一的冰凌。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仅是待在室外已经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是身处此处,岂不是遭罪。

静室内空旷冷寂,一桌,一椅,一床,极为简陋。

慕子寒盘腿而坐,双眸紧闭,手中结着繁琐的手势,看样子似乎是一种古老的秘术。手指轻阖,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向四周,想来九天深处极寒之地也不过如此。

瞬息过后,双手分开,端落在双膝上,眸子陡然睁开,似有寒光迸射而出,深冷而阴寒,眸底一丝嗜血浮沉而起,若是有人对视上,恐怕只觉背后陡然发凉。轻阖眼帘,再睁开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寒眸落向之处,一袭紫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如玉手指拨弄着渐要熄灭的灯芯,饶有兴趣牵起嘴唇,懒慵道:“本尊今夜闲逛贵府,竟是无趣的很,没想到最后,竟让本尊发现了太子殿下的一个秘密,想来也是划算了。”

慕子寒冷冷盯着他,吐字道:“本殿怎不知九幽尊主有如此怪癖。”

一袭紫衣,如魅如鬼,妖冶俊美,来时悄无声息,又以‘本尊’自称,如此狂妄,九霄大陆除了九幽尊主当真找不出第二人来。

“太子殿下好生眼力,”指尖动作微顿,唯一的光源也被掐灭了去,“本尊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你们朝堂上那些舞文弄墨的史官,倒不如就直接挑明。今夜来此,本尊是想与太子殿下做一个交易。”

“交易?”慕子寒挑眉,似是不解,“九幽与本殿之间又有何交易可谈?”

姬珺低沉一笑,“自是太子殿下极为感兴趣的交易,不过,本尊有个条件,”黑暗中的他优雅抬起眼帘,含笑轻吟,“本尊要太子殿下离开念念。”

袖中拳头陡然缩起,慕子寒眯了眯眸子,表情微冷,寒眸里是一望无底的深邃,半分心思也看不出来。

寒风肆虐,白雪飞舞,沉睡许久的气息终将破土而出。

……

终极陵帝一生,只曾立过一位皇后,那便是司马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可惜,红颜薄命,终究没有敌过老天爷的狠心,一场大火葬送了一场春梦韶华,也结束了一个痴情女人的一生。

若此时说得上执掌后宫的,不过是自陵帝还是皇子时便已陪伴在侧的淑贵妃,后来又新进宫了一位端贵妃,独得圣上恩宠,在后宫中二人形成各掌半壁后宫的局势。

要说起这端贵妃来,但也不得不令人称赞她的手段。除去丞相之女、圣上恩宠外,年龄与太子更是相仿,却仅仅在几年时间内,令后宫众人心服口服,饶是一向强横的淑贵妃也不免退让三分。

青鸾宫

端玉泠斜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暖裘,一双细眉宛如柳叶,眉眼间满是一片温婉,习惯性勾起的嘴角总带着那么一丝七分柔和三分妩媚的笑意,那身蓝色锦裘衣裙一般人穿起来总会压不住那颜色而显得老气,但在她身上不仅没有这样反而更加衬托的她肤白赛雪、颜色娇丽。

看着坐下与自己面孔三分相似的端玉烟,无奈的笑了笑,“我昨儿个听说你跟澈王殿下吵了一架,好像还摔了东西。烟儿,在我的记忆里,你可从来没有这么过。”

“长姐莫要取笑我,”又想起那人,端玉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的性子长姐又怎会不知,我不过是一时气上心头,摔了些物什,长姐不要太过担心。”

端玉泠起身,挥手让端玉烟坐在她身侧,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她的手。

“你这性子,自小就刚烈,平日里温婉大方,若是当真认准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撒手。我那时就跟你说过,你这样的性子,迟早会苦了自己。”端玉泠语重心长道。

端玉烟心中又岂会不知,嘴角缓缓一笑,可这抹笑中却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当年我嫁入皇家时,早已做好了三妻四妾的打算,却没有想到,当事情血淋淋发生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子剜我的心一样。长姐,我该怎么做?”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落,却是痛彻心扉。端玉泠轻叹了一口气,揽过她的肩膀令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拍后背安慰着她。

“你我皆是苦情人罢了。”

她又何尝不是,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就连见他一面都已成为她平日里最为渴求的事情。

端玉烟知道长姐又想到了伤心事,忽然想到一事,忙扯开话题道:“长姐,我来时碰到了闫公公,他说是奉圣上圣旨前去太子府,圣上……好像是要将太子殿下调去南方。”

“是啊,”端玉泠眸已子直直望向远方,一丝忧虑浮现眸底,“恐怕此时,殿下也已经接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