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云渊接过这把青面白云的油纸伞，眼中笑意更甚。
“等等。”蔚君突然看到什么，目光落到一个点，握住云渊拿着伞柄点手倒了过来，露出伞柄底部的两个字。蔚君眯眼看了看，只觉得这两个字的样子从未见过，却又觉得那是本应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两个字。
云渊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伞柄下的字，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处于他原本那个世界中的文字——渊、弈。
要说这刻在伞柄上的字是林弈那个世界的文字还说得通，但这把从未在他自己世界中出现过的油纸伞却有着属于那个世界的文字实在有些叫人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文字？”蔚君疑惑：“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语言？”通用语是上古时代诸神纷争后上帝留给世人的产物之一，传说在此之前每个种族都有不同的语言，彼此之间完全无法沟通。
“大概是……工匠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上古之物，觉得这两个字好看就刻在了上面吧。”云渊模糊过去，心里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蔚君觉得云渊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也就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目光一转看向一方：“那边有条小河，我们过去歇会吧。”
云渊点了点头，蔚君毕竟是条人鱼，又没有了三叉戟的力量加持，即使变成人型却并非真正的人类，跟小羽那种付出代价从根本上变成人类不同，蔚君变成了人形，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属于海洋生物，即便没有海水，经常都需要在淡水里待上一段时间。
云渊原本还在思考问题，然而水中那条美人鱼一个眼神就将他的思绪统统拉回现实。和人鱼相处了二十年有余，对方一个动作就能让他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那只人鱼虽然面无表情，只是清清淡淡地看着他，却是透露出想与他亲近的意味。
云渊走上前撩起人鱼白皙的下巴，挑眉一笑：“这位河里的妖精，缘何来挑拨于我？”
蔚君顺着云渊的手背探进袖口，很配合地浅笑道：“河里太冷，需要先生的温度来暖暖。”
“既然河里冷，为何不到岸上来？”云渊故作不解。
蔚君眯了眯凤眸，一个用力将云渊拽到水里，激起无数水花，仰抱着云渊往水底沉去，低声在耳边说道：“到了水里就是我的地盘，先生可就得样样听我的了。”
“这可如何是好……”云渊嘴上虽这样说道，却是反抱住对方朝着嘴唇亲吻了上去，将剩下的所有话语吞入腹中。
河流的水不深，很快就落到了底，云渊吻着蔚君，调整了身形落脚踩踏上满是碎石的水底，蔚君的鱼尾很自然地缠上云渊腿间。
半响分开后，云渊抬手支出一个隔离罩，把两人周围的水都隔了出去，失去了水的浮力，人鱼的全身的重量都承在云渊身上，蔚君因云渊这一举动连忙搂紧肩膊，以免自己掉到地上。
郊外的河流虽然干净却并非清澈见底，谁也不知道在这不算宽阔的河底正在上演怎样一番香艳。
蔚君抽空低喘着轻笑道：“还记得……第一次在外面、你还瞻前顾后的……哈……现在还不是……”云渊一个用力把蔚君接下来的话语都堵了回去，顺便换来一声无法抑制的长吟，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在蔚君耳边：“那也是多亏了阿弈给我这么多机会来锻炼……”
蔚君半阖着凤眸看着云渊，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人鱼的体温本就极低，分明情动中做着消耗体力的运动却也不见面孔上的血色上涌，若非那双紫罗兰的眼眸中晗着的迷离之色，否则云渊只怕以为这位表情淡淡地美人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不过时日久了却也觉得这样表明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早已沦陷一片的模样甚是动人。
云渊的兴致总是被对方这样不经意间的动作给勾起来，叫他总是不愿停下。
云渊用灵力凝聚出一叶扁舟，抱着蔚君躺在上面顺着河流一路飘下，下晚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周围的树木照耀在河面，照耀在这帆扁舟一白一青两道身影上。灵力化作的扁舟如棉花般柔软，阳光如同最温暖的被褥，叫人只想躺着犯困。
“我困了。”蔚君往云渊怀里紧了紧。
云渊亲吻他的额头，轻声道：“睡吧，等你醒来就到下游的城镇了。”
蔚君唇角弯了弯，双腿如鱼尾时那样习惯性地与云渊相缠，闭眼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