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的含金量,懂?
这些人虽多,但连一个合体境都没有。
虽然他们都是化婴圆满,但敖青站着不动让他们打,他们都未必能伤得到敖青。
现任南海龙王李泉瞳孔收缩,他现在也发现了,他低估了敖青。
这个小姑娘,走的竟然是肉身武道,肉身之强悍,惊世骇俗。
难怪她刚刚不躲不闪,任由其他人攻击。
“龙王,你们南海宗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一个女子,竟然把肉身武道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朱雀扭头看向现任南海龙王李泉,表情凝重地道,“我平生所见,恐怕也只有苏大人的肉身武道能与之相媲美。
苏大人,我可曾说错?”
“苏某实力低微,可不敢与人相比。”
苏牧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苏大人自谦了。”
朱雀却不打算放过苏牧,继续说道,“以我之见,当今天下,也就苏大人和这位姑娘把肉身武道修炼到了合体境境界,其他走这一道的武者跟你们比起来,无异于云泥。”
“朱雀大人这是想要捧杀我吗?”
苏牧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如此,苏某就当着诸位的面说句实话,苏某的肉身武道可不是合体境。”
朱雀眉头一皱,苏牧是合体境无疑,但众所周知,苏牧兼修三道,肉身、真元和香火愿力。
但是他这三道分别都是什么境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要说在这三道苏牧都是合体境,那恐怕没有人相信。
苏牧说他肉身武道不是合体境,那他达到合体境的,应该就是真元修为了。
香火愿力,太平司都被压缩到岭南三州了,苏牧不可能突破到合体境。
朱雀心中暗自道,自以为对苏牧的实力有了更多的了解。
如此一来,下次再对苏牧动手,那就可以加以针对了。
可惜,朱雀不知道的是,苏牧的肉身武道确实不是合体境。
他的肉身武道修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超越了合体境,虽然还达不到返虚境,但也相差不远了。
如果一定要说,那或许可以称为半步返虚。
长久以来,苏牧从未有一刻放松过修炼。
他的八九玄妙功虽然还没有小成,但距离小成已经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自从上次活捉了青龙之后,苏牧就没有再真正跟人交过手。
降服章得象他并未使出全力。
连苏牧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肉身武道究竟该算什么境界。
连苏牧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有人觉得能摸清楚苏牧的实力,那他们可能要大失所望了。
“龙王,不管这位敖青姑娘的肉身武道和苏大人孰强孰弱,我看她都有可能成为南海宗的下一任龙王啊。”
朱雀说道,“若她成为新任南海龙王,同为肉身武道的至高强者,不知道她和苏大人之间会不会有一较高下的想法。”
“你想多了。”
现任南海龙王李泉淡淡地说道,“且不说最终结果未定,就算敖青真的当选龙王,她会不会和苏大人切磋,那也是她自己的私事,用不着向朱雀大人你交待。”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朱雀耸耸肩,说道,“我只是好奇,敖青姑娘的肉身武道,到底是不是天下最强。”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任何一个武者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他人。
尤其是走肉身成圣武道的,他们肉身强悍,气血旺盛,最是好斗。
别看敖青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但她能将肉身武道修炼到现在的境界,内心里肯定是个好斗的人。
只要稍加挑拨,她肯定会想瞧瞧自己跟苏牧孰强孰弱。
借一把刀是借,借两把刀也是借。
朱雀巴不得让张玄应和敖青都去对付苏牧。
“我也很好奇。”
苏牧缓缓地开口道,“我和朱雀大人,到底谁更强一点。
朱雀大人,不如你我上去切磋一番,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朱雀浑身一寒,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人家南海宗在挑选龙王,咱们俩只是客人,何必喧宾夺主。”
朱雀说道。
他话音刚落,擂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七八个南海宗弟子全都已经倒在了擂台之下。
擂台之上,只剩下敖青一个人负手而立。
那七八个南海宗弟子的哀嚎声显得格外凄惨。
现任南海龙王李泉表情阴沉,一挥衣袖。
立刻就有人一拥而上,将那些伤者全都抬了下去。
场上这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苏牧心中微微点头。
敖青还算有分寸,刚刚并未下死手。
那些南海宗弟子只伤不死。
这样才对。
毕竟等它成了南海龙王,这些人都会成为它的手下。
如果现在下手太过狠辣,那么回头想要接掌龙王之位的时候,阻力必定会大大增加。
这些人能来竞选龙王,他们在南海宗必定是有一些地位的,南海宗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人。
如果就这么杀了他们,他们的徒子徒孙难免会生出别样的想法。
留着他们,他们的徒子徒孙都要承情。
敖青比以前成熟多了,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或许,这个南海龙王之位真的挺适合它。
苏牧心中暗自道,原本的一些担心也烟消云散了。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
张玄应鼓掌道。
“敖师妹好身手!我现在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南海龙王之位让给师妹呢?”
张玄应大声道。
“闭嘴!谁是你师妹?”
敖青冷喝道。
“大家都是南海宗弟子,自然算是同门。”
张玄应笑呵呵地说道,“敖师妹的脾气大了些,我看你还是别做龙王了,做龙王妃就挺好。”
敖青眼睛一瞪,眼神中杀气四溢。
“你,上来!”
它喝道。
咔嚓一声。
敖青脚下的青石瞬间粉碎。
一道道裂纹在擂台上蔓延开来,甚至连整个南海龙宫都剧烈摇晃起来。
现任南海龙王李泉脸色一变。
他脚下轻轻一踏,双手掐一个法诀。
骤然之间,一道光芒瞬间扫过了整个南海龙宫。
光芒如同流水一般流过擂台。
擂台上的裂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起来。
南海龙宫的震荡也渐渐稳定下来。
朱雀、白虎、玄武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人群当中,韩杰仁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查地嘲讽。
他眼中迸射出滔天的野心。
这就是龙宫的阵法啊。
谁掌握了龙宫的阵法,谁才是龙宫的主人。
龙王之名是张玄应的,但龙王之实,却是他韩杰仁的。
“你,上来受死!”
敖青眼中精光四射,盯着张玄应,喝道。
“敖师妹,你想与我一战自会有机会,不过现在呢,张某不会占你的便宜。”
张玄应哈哈笑道,“你刚刚与人一战,我现在出手,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不如你先下去,待我收拾了他们几个之后,你我再来一战,如何?”
张玄应怜香惜玉,眼神不屑地瞥了一眼杜庆几人。
在张玄应心中,也就只有敖青有资格与他一战。
杜庆几人虽然也是合体境,但不过是炮灰之姿。
“敖师妹,不要冲动!”
徐鱼奔到擂台边上,低声叫道。
敖青大获全胜,最高兴的人里面就有徐鱼一个。
徐鱼或许是众人当中最希望敖青拿到龙王之位的。
他可不愿意敖青冒险。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先让其他人厮杀一场,敖青最后再压轴出场,一举鼎定乾坤。
敖青根本看都不看徐鱼,只是盯着张玄应,身上杀机四溢。
张玄应已有取死之道,这一次,它不会再留手。
“龙王,如果擂台上的人是你,你会如何?”
就在这时候,忽然苏牧的声音响起。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让他们先斗上一场。”
苏牧说道,“擂台上的风头,总不能都让我一个人出尽了,也得给他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你说对不对?
做龙王,就当有进有退。”
现任南海龙王李泉点点头,“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天下无敌,太过自信,反而会让自己走上绝路。
敖青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她固然有挑战群雄的实力,却也不必把自己置于险境。”
石彬彬和莫雪松心里腹诽,敖青太年轻?
真要是论年纪,敖青都能当你奶奶了。
不过要是以真龙的年纪而论,敖青确实是太年轻。
真龙的寿元,绝对超过千年。
不知道是南海龙王李泉的话有了效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敖青抬起手,指了指张玄应。
“你的脑袋,我预订了。”
说罢,敖青纵身跃下擂台。
徐鱼长长松了口气,殷勤地把敖青服侍到一边休息,他那样子,哪里像是师兄。
不过众人并没有太多注意走下擂台的敖青,而是看向继敖青之后,登上了擂台的张玄应。
张玄应一个潇洒的转身,人就已经到了擂台上。
他顾盼自若,目光扫过周围。
“敖师妹以一敌多,开了个漂亮的场。
我们也干脆一点,你们一起上吧。”
张玄应对着杜庆几人勾勾手指,说道。
杜庆等人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一个敖青,一个张玄应,他们以前都不认识。
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临时混入南海宗的。
两个外来户,一个已经出尽了风头,现在另外一个还想如法炮制。
这是真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啊。
刚刚面对敖青的挑衅他们都没有一起上,现在就更不可能一起上了。
身为强者,他们也有自己的自信。
“我先来。”
其中一人纵身跃上擂台。
此人名叫刘鲁,是南海宗几个合体境强者之一。
他抢先登上擂台,二话不说,身上气息轰然炸裂,一把鬼头刀就向着张玄应斩了下去。
张玄应脸色不变,大声一喝。
“来得好!”
霎时间,张玄应身上光芒大放。
一道道光芒从他身上飞出,瞬息之间就已经凝结成一具铠甲,哗啦啦地罩在了他的身上。
那铠甲通体紫金色,肩头雕成虎头的形状,看起来威武霸气。
苏牧眉头微微跳动。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熟悉呢。
苍穹宗的黑铁鳞甲。
对。
张玄应召唤铠甲的动作,倒是和苍穹宗的黑铁鳞甲出现的方式有些类似。
难道张玄应跟苍穹宗有关系?
苏牧心中立时提高了警惕。
黑铁鳞甲的威力苏牧十分清楚。
现在他身上就有一件黑铁鳞甲。
如果张玄应这铠甲有黑铁鳞甲的防御力,那一般的合体境强者恐怕还真很难伤到他。
黑铁鳞甲可是连返虚境的攻击都能扛两下的。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苏牧念头转动之间,刘鲁的鬼头刀已经落下。
叮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
只见张玄应抬起手,被紫金色手套覆盖的手掌,竟然握住了鬼头刀的刀锋。
响声当中,狂暴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迅速向着周围蔓延。
张玄应的双脚没入地面之内,身体微微弯曲。
刘鲁身形凌空,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挡住了!
对方竟然挡住了他的攻击!
这怎么可能?
就在刘鲁心神震荡之际,张玄应发出一声狂笑。
“萤烛之光,也敢跟皓月争辉!”
张玄应喝道。
砰。
张玄应左拳轰出,一拳轰在了鬼头刀之上。
玄兵鬼头刀,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刘鲁踉跄后退,尚未站稳身形,张玄应就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仓促之间,刘鲁连忙应对。
砰砰的响声不绝于耳。
霎时间,双方交换了数十上百招。
他们都是合体境强者,动作快到了肉眼都难以看清的程度。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身形分开。
刘鲁摇摇晃晃地向前奔出两步,然后在擂台边缘停了下来。
“你——”
他看着张玄应,一句话没说出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砰!
刘鲁重重砸在擂台之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已然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