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京中因为谁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罗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
一进城,慕容清就带着自己的“空马车”离开了乐亲王府的队伍,相信短期内是不会再见到她了。而乐亲王一行则是直奔罗城城主府,也就是宋玉壶的家——宋府。
到了宋府门口,宋会莹已经和江子木一起等在那里。
林冰心当先跳下马车,然后回身把自家怀孕八个月的夫君抱出马车,接着便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宋玉壶走向宋会莹二人,江子木早已经用手帕捂着嘴哭了起来,宋玉壶的眼睛也湿了,他咬着下唇,努力瞪大湿漉漉的眼睛,阻止自己哭出来,毕竟他怀着孩子,不宜情绪过于激动。
然后宋玉壶的努力还是变为了徒劳,当父亲和母亲身上熟悉的气息凑到近前,宋玉壶便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入父亲怀里,喃喃道:“爹爹,壶儿回来了!”
林冰心站在宋玉壶身后看着家人团聚的这一场景,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宋会莹仔细打量了宋玉壶一番,发现自家儿子身体健康、气色红润,而且还有了身孕——虽然早就知道宋玉壶身怀胎儿,但是如今看到那么大的肚子,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宋会莹收敛了自己停留在宋玉壶身上的目光,转而对身前站定的林冰心行礼:“罗城城主宋会莹见过乐亲王、王君,王爷千岁,王君千岁。”
林冰心怎么会让宋会莹真的对自己行礼?她连忙扶住宋会莹,道:“母亲客气了,林冰本是玉壶的妻主,也是您的儿媳,哪有母亲对着儿媳行礼的道理?真是折煞林冰了。近一年不见,不知道母亲和父亲的身体可安泰?”
“下官一切都好,内子身子也甚好,承蒙王爷挂念。王君虽曾是宋府之人,但如今已成为皇室的一员,自然身份尊贵,礼不可废。倒是内子僭越了,还望王爷恕罪。”
宋会莹躲开林冰心的手,还是在林冰心的苦笑中恭敬一礼,林冰心无奈受了这一礼后,便抢着说:“林冰与壶儿来母亲府上小住,怕是要给母亲添麻烦了,不如先让施洋让人把东西放好,安排义父休息,林冰有些话与母亲说,怕是壶儿也有些话想与父亲和妹妹说,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林冰心也知道,宋会莹此时的做法更为稳妥些,适当的保持距离,不但会降低风林岳的戒心,还会让两家人都更为安全。可是这一个月以来,女皇的动作太为频繁了,如果不借此机会与宋会莹说清楚,怕是更加殆害无穷。
“自当如此。”
宋会莹扔下这四个字,便带着乐亲王一行人向送府内走去,江子木小心的拥着宋玉壶,喜笑颜开,还在小声叮嘱着什么,似乎十分开怀的样子。
一边向府内走,宋会莹一边解释道:“王爷此行甚急,行馆尚未建成,还请王爷在宋府中暂居。宋府狭小,还请王爷恕罪。”
林冰心微笑:“母亲不必多虑,林冰只在罗城小住一月,另建行馆劳民伤财,玉壶也想亲近父亲和母亲,不如在宋府居住。还望母亲不要嫌弃。”
“王爷说笑,王爷能居住在宋府,是宋府上下的福气。”
母亲与儿媳冷淡的关系和父亲与儿子间的亲昵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切也落入了有心人眼中。林冰心不愿意管其他人怎么想,只要别让宋玉壶不痛快,让她不痛快,倒也罢了。
其实,相信以宋会莹的机敏,或许早已经明白了当今的形势,既然如此,一次深入的交谈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