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到那时候,自己的家人是不是还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与其说账房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认下一切的,不如说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听到账房这么说,两广总督没立刻让人抓账房,反而先看向了四阿哥。
觉察到两广总督的视线,四阿哥语气淡淡道:“按照大清律法,该怎么办,赵大人你比我清楚,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触犯了大清律法的不过是一个账房,赵大人公事公办就是了。
不过也要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
“嗻,臣谨遵四阿哥的教诲。”
“赵大人此言差矣,爷只说让你按照大清律法公事公办而已。怎么就成了教诲呢?难不成之前赵大人断案就是凭心情吗?”
“臣不敢!”
两广总督被四阿哥的这几句话吓得诚惶诚恐。
也不敢再多言了,下令让人把账房带走了。
四阿哥让侍卫把苏和泰也带走了。
耿如燕往四阿哥身边走去,想和他道谢。
因为账房要是还没抓出来的话,进贡的花出了意外,她这个花坊名义上的东家或多或少是要跟着吃一点瓜落的。
可四阿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没等她开口呢,就直接走了。
等四阿哥和两广总督都走了,围观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
耿如燕站在花坊门口看着四阿哥往清妍的丝绸店的方向去了,心里泛起了愁。
虽然她当初嫁人不是因为所谓的感情,纯粹是因为媒妁之言,可却也不瞎。
清妍喜欢不喜欢四阿哥,耿如燕说不好,可四阿哥对清妍的在意和重视,耿如燕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自己的妹妹进了贝勒府该怎么办啊。
如果妹妹能看开一切,在贝勒府做个没人在意的侍妾格格,倒也还好。
可很长一段时间相依为命的生活,让耿如燕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想到突如其来的家书,耿如燕担忧妹妹不会安分。
她忍不住为妹妹担忧。
旁人是不是看懂了四阿哥今儿个在花坊前面的弄出的这阵仗是为了什么,耿如燕还是看出了一二的。
正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账房死不死,四阿哥其实不在意,今儿个这么大的阵仗他是在给远在京城的八阿哥的上眼药呢!
不然他完全可以让人悄悄抓走账房,即便是审出了八阿哥来,反正也没什么人知道,一切都好掩饰。
而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当着省城老百姓的面儿审了账房,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八阿哥。
且他还对两广总督专门说出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话,两广总督在给皇上的奏折上势必要提八阿哥的。
提了,那皇上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对八阿哥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的。
四阿哥对自己的兄弟都如此,耿如燕不敢想,自己的妹妹要是拎不清的话,四阿哥会如何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