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里滴滴滴滴响着，沈卿卿的意识逐渐模糊。
在一个又一个的副本之中，她快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完成任务？
明明她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梦，梦迟早会醒的。
慕景躺在地上，大脑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身体的疼痛。
据说，跳楼落地的时候，大脑是最自私的，为了让自己支撑的更久，会先断取四肢的触觉提供营养。
到最后的时候大脑才会死亡。
那将意味着生命的结束。
湛蓝的天空，慕景看过很多遍，听过风，淋过雨。
生命只有一次，而他从来没有想要过。
视线逐渐模糊，身体的疼痛消散，只等到意识变成碎片，残留的只剩下孤独。
“小景，我从来没有想生过你。”
“你知道吗，要不是你父亲，我也不会生下你！”
“我恨你父亲！”
巴掌抽打在脸上，他感受不到疼痛，就算死了，他还要做着最后的梦。
视线一转，周围的场景变换。
“100分？难不成你还要我夸夸你？”
女人脸上带着嘲讽，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挨着他。
“没有。”
沙发旁边得慕景脸上带着伤，红彤彤的巴掌印在小孩儿的脸上十分明显。
沙发消失，来到一个卧室，阴暗的空间里，有一丝光亮。
顺着那道光，一个男人在痛打着女人。
那女人俨然是慕景的母亲。
光，亮起，场景迅速转变。
墓地。
“少爷站在那里有一个小时了。”
“是啊，这小小的身子可怎么受的了。”
“慕总也不回来劝劝。”
旁边的人撞了撞身边的人。
“慕总工作忙，没时间回来也是正常的。”
“是这么说的，但死的是夫人，慕总他再怎么忙，也不能这样吧？”
“嘘，你可别说了。”
男孩站在原地，淋了一夜的雨。
沈卿卿以为自己死了。
漆黑一片。
“那是…..”
周围不断出现记忆碎片，她看哪一段就会被吸入到那一段记忆中。
“这是记忆。”
天旋地转。
“慕景？是你叫这个名字的吧？”
“听说是个关系户，托哪家关系塞进来的？”
“不说话？那就是想挨打！”
“我他喵的最讨厌的就是关系户，给我往死里打。”
男孩被几个人围住，按在地上，拳头接踵而至，路过的没有一个人帮忙。
“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
“丫的，还敢瞪我！”
“往死里打！”
“长得好看就可以勾引我家女神，写情书你就收？”
拳脚踢打的声音。
男孩在地上硬是没说一句话。
眼神看向沈卿卿。
沈卿卿：他能看到我吗？
她走近，蹲在地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慕景的眼神跟着她手的摇晃方向转动。
【好像是能看到我。】
她伸手，手穿过人群。
她的身体慢慢消散。
【这可不是我不救你，条件不允许啊。】
似乎是发现了她快要消失，他勉强着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慕景，老师说你今天逃课，是真的吗？”
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站在客厅，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这一切都是老子给的，没了我你算什么？！”
pia—
清脆的巴掌声，少年的头始终没有抬起。
“在家反省一个月，不准出门，管家，今天不许少爷吃饭！”
说完，少年动了，拖着疲惫的身躯，毫无生机地踩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