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尚未完全聚焦，耳边传来不远处村民们的惊呼。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温度，意识逐渐清晰。
“我……活了过来？”
刚才……
他记得自己倒下的那一刻，意识陷入黑暗，随后进入了一片朦胧的空间。
那里静谧无比，眼前只有一个人坐在火堆边上。
旗木朔茂。
他的父亲，木叶白牙。
两人就这样坐着，叙说着从前的事情，时间仿佛变得不再重要。
“这是？”
“看来似乎你来得太早了啊，你应该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朔茂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为父子间短暂的对话感到些许遗憾。
“爸爸……”
“能和你说话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原谅我，这下我能安心地去了，终于能去见到你妈妈了。”
卡卡西的意识猛地回归现实，眼前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
他活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卡卡西老师。”
丁次跪坐在卡卡西身边，眼角留下了泪水。
“卡卡西老师活过来了。”
卡卡西坐起身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坐起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瞳孔微微收缩。
丁座等人正围在他的身边。
那是波风水门。
鸣人的拳头紧紧握着，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隼人，眼神中透着愤怒和不解。
“隼人，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情绪压抑到了极点。
隼人平静地看着他，毫无波澜，甚至连语气都没什么起伏：“所以呢？”
“长门已经死了！他是自愿的吗？不，是被你逼的！”鸣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怒火在胸口燃烧，“你根本就是逼他自杀！”
隼人依旧无动于衷，淡淡地反问：“做错事了，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鸣人愣了一下，但随即吼道：“他已经决定赎罪了！可是你却……”
“赎罪？长门的赎罪就是复活木叶的村民们啊。”隼人目光锐利地扫向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鸣人，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
“……”
“总有一天，真的会有人牺牲。你以为……你想救所有人，就不会有人死吗？”
鸣人的嘴唇微微颤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你是真的不想让卡卡西和静音，还有木叶的村民复活吗？”
鸣人的瞳孔微微颤抖，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不想吗？
他当然想要他们活过来！
“你不过是太过善良，甚至到了懦弱的地步。”
隼人的声音透着冷漠，他迈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语气不疾不徐：“你不敢让已经做好死亡准备的长门去死。”
“可如果真的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呢？你打算怎么办？”
“……”
鸣人的呼吸变得沉重，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的脑海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