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达奚通家中。
达奚通正在和伊阙县令皇甫诩喝酒,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按照朝廷的制度规定,县令没有特殊原因是不允许出境的。
皇甫诩说:“老达啊,我今天冒死前来,是有一件事向你讲述清楚。”
“兄台,什么事?”达奚通问。
“难道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吗?”
“没有啊。”
“你呀,可真是个实在人,你的小妾王氏经常前往洛阳,而且,一呆就是很多天,不回来,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文章吗?”
其实,达奚通心里也很纳闷,因为他结识一些官场上的人,因此,认识了乔令则。
乔令则只说把王氏带到洛阳去,唱歌给达官贵人们听,能挣很多的钱,他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兄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诩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对达奚通说:“闹了半天,你还蒙在鼓里,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小妾王氏,已经和齐王杨暕睡到一起去了。”
“此话当真?”达奚通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像这种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轻易乱说呢?”
“我非杀了这个贱人不可!”达奚通气的青筋暴起,脸上的肉蹦蹦直蹦,“怪不得她这段时间经常往洛阳跑,原来如此,真是气煞我也!”
“你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体。”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能受此奇耻大辱?”
“你想报复齐王吗?”
“那是自然,”达奚通转念,又长叹了一口气,“那杨暕乃是当今皇上的儿子,我又怎么能扳得倒他?”
黄甫诩手捻须髯,哈哈一笑:“兄台,如果你真想扳倒齐王的话,我倒有一计可行。”
“快快讲来,什么计策?”
“你是扳不倒他,可是有人能扳倒他。”
“谁?”
“当今的太子杨昭。”
“你说这话,我听糊涂了,杨昭与杨暕乃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杨昭怎么会害自己的弟弟呢?”达奚通问。
“你呀,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他们是亲兄弟,难道当初的杨勇和杨广不是亲兄弟吗?
要知道皇家无亲,在皇权的面前,父子尚且相残,何况是兄弟?
杨昭、杨暕和杨杲兄弟三人,杨杲尚且年幼,且不说。
杨昭虽然被立为太子,但是,杨暕长得一表人才,又擅长骑射,颇有乃父之风。
在历史上,废长立幼的情形多的是,而且,当今的圣上就是把他哥哥太子杨勇扳倒上位的,难道说,杨昭的心里不忌惮杨暕吗?”
达奚通听皇甫诩这么一说,微微颔首,算是有点明白了。
皇甫诩继续说道:“齐王与你的小妾王氏私通,这是犯了皇家大忌的,此事要是传到皇上和萧皇后的耳朵里,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另外,杨暕还和自己死去的妃子韦氏的姐姐元氏私通,并且,生下一女,那元氏也是有夫之妇。”
“有这等事儿?”达奚通听了之后,大为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王府上有一名婢女,与我是同乡,原来就是我托关系把她送进齐王府的。”
“兄台,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太子杨昭,向他揭发齐王的丑事?”
“正是,你的脑袋总算是开窍了,试想太子杨昭一旦抓住了齐王杨暕的把柄,岂能会饶过他?杨昭必定会趁此机会将他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