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杨昭正躺在床上休息,小杨倓在太监张成的陪同下跑了过来。
“父亲,孩儿给您请安了。”
小杨倓跪伏在地上说道。
“倓儿,快到近前来,让为父好好看看。”杨昭招手示意他说。
“是。”杨倓迈步来到了床边。
“嗯,我儿长高了,越发英俊了,”杨昭用手摸着他的头,笑着问道,“最近,都学了哪些功课?”
“跟老师学了儒学,读了《论语》《孟子》《春秋》等等。”
“很好,能背一段给为父听吗?”
“当然可以,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杨倓很顺溜地背了一段《论语》。
“吾儿有出息了。”杨昭微微颔首,笑道。
“父亲,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
“我今天上午上街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
“你看见谁了?”
“我看见青青了。”
“谁?”杨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就是母亲身边的那个侍女,我看见了她,她却没有看见我,她是和你一起来洛阳的吗?”
“不是,为父是一个人来的。”杨昭在这里撒了个谎,他没有把自己在路上遭到伏击,死了二十名侍卫的事对杨倓说。
因为杨昭觉得杨倓还小,像这么血腥的事情不适合对他说。
“当时,我在街上看见青青,也觉得挺奇怪的,我心想如果她是和你一起来的话,怎么没和你一道进宫呢,于是,我就跟踪了她,发现她进了二叔的齐王府。”
“你说什么?”
“青青进了齐王府。”
“这个贱婢!”杨昭是何等的聪明,他一听这话,心里倏地明白了,怪不得自己在路上会遭到伏击,想必青青早已被齐王收买,事先来向齐王通风报信了,否则的话,那裴该和皇甫谌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平时对她还那么好!
杨昭想到此处,一股无名大火从脚底下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子。
他是又恼又气!
但见他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蛇毒发作了。
他用右手捂住心口,只觉得两肋发胀,嗓子眼儿发腥,“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眼皮向上一翻,倒在床上,昏死了过去。
“父亲,你怎么了?”杨倓哭喊道。
站在一旁的张成也吓坏了,赶紧去找李御医。
李御医得知消息后,火速赶来,经过紧急抢救,杨昭在当天晚上,终于苏醒了过来。
李御医再三嘱咐:“太子殿下,上次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百日内切不可动气,你无论听到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都要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情绪上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如果再有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多谢李御医,我下次一定注意了。”杨昭有气无力地说。
萧皇后也来了。
她见杨昭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心疼地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抹眼泪,问道:“昭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回母后的话,我感觉好多了。”
齐王府。
杨暕的寝宫。
“乔令则和陈智伟已在狱中服毒自杀了。”杨暕淡淡地说道。
“那他们有没有把我们俩之间的事给供出去?”元氏紧张地问道。
“没有。”
“那太好了,”元氏兴奋地说道,“郑黑子就是本领再大,他也没办法从死人的嘴里审出什么东西来。”
“他们俩还算仗义,不枉我平时待他们不薄。”
“齐王,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你说呢?”
元氏心想刘半仙说自己将来要做皇后,而自己要想成为皇后的话,那么,齐王必须得做太子才行,只有那样,齐王才能继承皇位。
可是,杨昭若是不死的话,杨暕又怎么可能坐上太子之位呢?
“你们兄弟三人,杨杲年龄太小,而且是庶出,只有你和杨昭是陛下与皇后所生,是嫡子,你仪表堂堂,又善于骑射,可谓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