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应和王玄恕一听他爹发话了,赶紧上前把王兰玉手中的那把短剑给夺了下来。
王兰玉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王玄应便劝说他爹说:“既然小妹已经和裴行俨定下亲了,我看这事就这样了吧,您老人家就成全了小妹和裴行俨的婚事吧。
您再替裴爽重新物色一个姑娘,不就行了吗?”
王世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们先把她搀扶下去吧。”
此事只好就此作罢。
后来,王世充又重新物色一个王家的姑娘要送给裴爽,裴爽却不乐意了。
王世充自从得到裴行俨以后,如虎添翼,接连打了几个胜仗,把王薄、孟让的残余势力压缩在盱眙城内,不敢露头。
裴行俨在军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在江都的威望日隆。
尤俊达因为到了山东老家,就称病回家去见媳妇们儿去了,一家人见面,欢喜无限,自不必细说。
翟让把泰山王薄的营地交给张须陀分兵把守,自己则和程咬金合军一处,返回洛阳交令去了。
隋炀帝很是高兴,设宴款待了他们。
在席间,老程笑着说道:“陛下,此次,能够取得胜利,多亏了江都丞王世充出兵相助,如果没有王世充的军队配合朝廷的军队一起作战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是王薄和孟让的对手,希望陛下能原谅王世充私自调动军队之罪。”
可是,隋炀帝对于王世充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十分震怒,并没有释怀。
而是派使者去江都训斥了王世充,并且说,如果胆敢再有下次的话,就将他削职为民,甚至要砍他的脑袋。
在隋炀帝看来,此头绝不可开。
如果每个地方官员都像他这样未经朝廷允许就私自调动军队的话,那天下岂不是乱了?
王世充因为打了胜仗,却没有得到封赏,反而受到训斥,也十分恼火。
晚上。
裴仁基府上。
老程携带着礼物前来拜见岳父岳母。
裴仁基、裴夫人、裴翠云和程咬金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裴翠云见程咬金平安回来了,心中十分高兴,给他的碗里夹了很多好吃的菜。
老程站起身来,双手捧杯,给岳父岳母敬酒。
随即,老程就把此次前往齐州的经过向他们讲述了一遍,当然,他免不了在其中添油加醋,添枝加叶,夸大其词。
后来,他又把裴行俨在江都邂逅王兰玉的事向二老做了汇报。
谁知裴仁基一听,把脸沉下了,说:“据我了解,那王世充表面上是谦谦君子,实际上心狠手辣,并不是什么好人。
想当初,张衡那么大的官,也栽在他的手上,他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我们家怎么能和他们家结亲呢?
想想这孩子也真是的,婚姻大事当有我们做父母的做主,他怎敢私自就决定了呢?”
“岳父大人,我们也能看得出王世充是个有野心的人,和一般的地方官员不一样,但是,王世充是王世充,王兰玉是王兰玉,那姑娘可是个好人呐。
别的不说,就好比宇文化及的女儿宇文诗诗,还有,司马德戡的女儿司马婉儿,虽然他们的父辈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些姑娘都是一个比一个好啊。
我们怎么能因为他们的父亲或者叔叔做了坏事,就说这些姑娘不是好人呢?
王兰玉那姑娘我是见到过的,并且和她深入交谈过,不但,人样子长得好,而且知书达理,将来定是一个难得的好媳妇儿。”
“咬金,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这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我并非说王兰玉不是个好姑娘。
但是,她身上流淌着王氏家族的血脉,那么,她就永远也脱离不了王氏家族,她和王氏家族之间永远有撇不清的关系。
一旦我们家和与王世充牵扯上关系,他野心勃勃,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将来,我们就有可能受到他的牵连。
这样一来,我们又抢了裴爽的媳妇儿,把裴蕴得罪得更彻底了。”裴仁基说。
此时,裴夫人又有了身孕,她听了之后,劝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我想这可能也是天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怎么那么巧,行俨在一线天的方向遭到了王薄他们的伏击?
行俨到了江都之后,又怎么那么巧,王兰玉姑娘就住在他的隔壁,并且,听见了她的哭声?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们俩一见面就产生了情愫,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既然咬金觉得那姑娘不错,我想她定是个好姑娘,况且,王世充毕竟只是她一个叔叔,又不是她的父亲,将来我们在和王世充交往的过程中,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行了。
至于裴蕴那个老狐狸,你就是此次没把王姑娘给抢过来,之前也已经得罪了他。”
“娘说得对,依我看,那裴蕴就是仗势欺人,人家王姑娘都明确表示不同意了,他还在以势压人,逼迫人家做他的儿媳妇。”裴翠云说。
“你们所说的话都是妇人之见,等将来出了事,你们就知道我说的话是正确的了,恐怕到那时,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裴仁基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今,裴行俨在江都,我觉得你们在这里不太安全,我想把你们接到我老家那里去,不知你们可否愿意?”老程问道。
“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恐怕现在想走,也没那么容易的了。
很明显,陛下有意把我们留下,作为人质,以此约束裴行俨,让他死心塌地地忠于朝廷。”裴仁基说。
“那就慢慢再想办法吧。”
吃完了晚饭,老程来到裴翠云的房间,从背后抱住了她。
这一次,裴翠云并没有躲避。
裴翠云把头贴在老程的胸膛上,问道:“这段时间,你想我了吗?”
“想啊,特别地想,每天都想得要命。”老程笑着说。
“你打住吧,我听你说这话,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看这是什么?”老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黄金打造的同心锁,这是他在打下齐州的战利品中得到的,做工十分精致,价值连城。
裴翠云拿在手里仔细观摩,发现的确是个宝物,于是,她笑着说:“原来你还是个有心人,那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抢的。”
“我和你说,我可不是一个世俗的女子,我所在乎的并不是物品本身,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