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身后尘土飞扬,旌旗遮天蔽日。
原来俟利弗设率领十万大军追上来了,距离隋军已不到十里。
所谓人到一万,无边无垠,人到十万,彻地连天。
那十万军队黑压压的一大片,饶是隋炀帝久经战阵,此时心中也不免慌乱。
他把长孙晟、裴矩、程咬金、程咬银、单雄信和翟让等人召集过来,商量说:“东突厥的追兵马上就要到了,你们看该如何拒敌?”
程咬金慨然说:“陛下无忧,你留下一万人马给我在此抵挡,我和单雄信留下,你们先赶赴雁门关。”
“哥,人家有十万兵马,你一万人马,怎么能行?”程咬银听了,担心地问道。
“无妨,我们能打得过则打,打不过就跑,我倒要看看他们东突厥是谁追过来的,到底想怎么样?
你保护陛下先走。”
“哥,那你小心点儿。”
“知道了。”
众人计议已定。
隋炀帝留下一万军队给程咬金他们,余者跟着他一同赶赴雁门关。
程咬金命众人面向着东,摆好阵势,严阵以待,同时调集一千弓箭手在队伍的最前面。
时间不长,俟利弗设、者离和叱吉设率领着军队赶到了,在他们的对面列摆了阵势。
他们三位一见老程在此,脑袋都疼。
不过,今天俟利弗设带着十万骑兵,底气十足。
他以手遮阳,向程咬金的身后看了看,顶多不过一万左右人马,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俟利弗设向前紧走了几步,把战马勒住,高声喊道:“对面是程咬金吗?”
程咬金催马向前:“不是你家程爷爷,却又是谁?明知故问!”
“隋炀帝此次到我们东突厥来巡游,我们以礼相待,好吃好喝好招待。
而你们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这岂不是失礼的行为吗?”
老程说:“洛阳那边有急事,来不及向你们打招呼。
再说了,隋朝天子是君,你们是属国,是臣,君主干什么事还要向臣子报告吗?
俟利弗设,你少在我的面前放屁,愣装大尾巴狼!
照我说,你不知好歹,顶不是东西!
皇上皇恩浩荡,封你为南面可汗,让你有了和始毕可汗平起平坐的地位。
你倒好,一点心眼儿也没有,是个猪脑子。
人家略施小计,就让始毕可汗把你的大印和兵权夺了去,把你关入大牢。
此时,始毕可汗无人可用,又把你放出来,让你当替死鬼,你还乐不可支。
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俟利弗设没想到自己被老程一顿臭骂,而且,骂得有理有据,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
“程咬金,你少要在我的面前鼓唇弄舌,搬弄是非。
杨广居心叵测,他封我为南面可汗并非真心,既没有给我派一兵一卒,也没有给我提供兵器、粮饷,只不过是嘴上这么一说,一纸空文罢了。
他旨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内斗,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你们当我们都是傻子,没看出其中的玄机吗?
你们担心史蜀胡悉继续为我哥出谋划策,使东突厥日夜强大,又使用卑鄙的手段把他骗了去,逼死了他,还说什么他要谋反,替我们清理门户,真是可耻!亏你们能说得出囗!
史蜀胡悉是我们东突厥的勇士,对始毕可汗忠心耿耿,再说了,他一文人怎么可能会谋反?这纯属无稽之谈!
今日我奉始毕可汗的命令,率十万大军前来征讨你们,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老程听了,心想这小子倒也不傻。
老程又对俟利弗设身后的者离和叱吉设说:“你们俩臭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俩刺杀皇上,皇上心胸宽广没有杀你们,把你们放了回去,你们不思悔过,却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又到两军阵前来,丢人现眼,我呸!什么东西!”
者离和叱吉设听了之后,也是满面羞愧,退了下去。
程咬金继续说道:“俟利弗设,还记得你去偷看义成公主洗澡吗?
我老程手下留情,把你一脚踹了进去,我当时,就是一斧子劈了你,你也没咒念,是也不是?
我非但没有杀你,还把你请到上座。
后来,在皇上的面前替你说好话,封你为南面可汗,你说你是不是恩将仇报?”
双方十多万的将士听说俟利弗设偷看义成公主洗澡,也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俟利弗设到了此时,脸上也是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程咬金,此乃两军阵前,是战场,讲究的是实力,你说那些有什么屁用?
你还不快下马乞降,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老程哈哈大笑:“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怎么打仗!来呀,弓箭手准备!”
一千弓箭手,此时,拈弓搭箭,瞄准了对方。
到了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俟利弗设说:“你们有弓箭手,难道我们就没有吗?”
他把一万弓箭手调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他当即下令:“开弓放箭!”
可是,当他手下的弓箭手准备射击的时候,却发现对面阳光太过刺眼,简直就看不见对方,那岂不是瞎射吗?
再看隋军虽然只有一千弓箭手,但是,他们背对着太阳,看那些东突厥人看得十分真切。
老程微微一笑,下令:“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
东突厥前排的弓箭手和身后的骑兵,纷纷中箭倒地身亡。
到了此时,俟利弗设才明白,为什么老程在布阵的时候,要面向东,等到他们赶到之后,只能面向西,原来,他是有意引他们上钩啊。
东突厥的弓箭手因为阳光刺眼,只能乱射。
可是,无的放矢怎么能行呢?
隋军不说一箭一个,也差不多少。
片刻过后,东突厥的一万弓箭手倒下去将近一半,而隋军的伤亡却很小。
这让俟利弗设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