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兰不会武艺,她如何能从军?而且,大战在即,倘若打起来,那还了得?”赵俊生担心地问道。
“这我知道,不过,她懂点医术,目前,在军中担任医官,不在前沿阵地,要安全许多。”花木兰说。
“那么……那么,我们何时成亲?”赵俊生紧张地问道。
花木兰羞红了脸,说:“此事恐怕只有等到打完高句丽这一仗再说了。”
赵俊生一听这话,有点着急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倘若这一仗要打个十年八年,我们岂不是要等十年八年?”
花木兰“扑哧”一声笑了,道:“怎么可能会打那么久呢?不过,你能劝说窦建德投降朝廷吗?他手下有数万人马,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啊。”
“这事恐怕难,”赵俊生说,“你有所不知,窦建德对朝廷深恶痛绝,他的女儿窦线娘差点被隋炀帝选入宫中。”
“怎么,窦线娘也在军中吗?”
“是啊,而且,她还组建了一支女兵,甚是厉害。”
“是吗?那她可真是一位奇女子啊,我不是听说她和罗成十分要好吗?”
赵俊生缓缓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窦线娘和罗成之间可是一段奇缘,窦线娘原是窦建德派去杀罗成的,没想到却爱上了罗成。
两个人一起大闹了登州府,却被靠山王关进了监牢。
后来,窦建德因为这事儿和薛亮闹翻了。
窦建德担心女儿有危险,派手下人前去劫牢,杀死了许多的狱卒,终于,把他们俩从牢中监牢之中救了出来。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窦建德走到了靠山王和朝廷的对立面。
若不是因为窦线娘,窦建德和薛亮的关系还很好,也有可能,他们会联起手来,一起为朝廷做事儿。”
花木兰感叹了一声,说:“人往往都是被逼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能窦建德只是一名无名小卒,靠山王又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正因为他被逼无奈,只好铤而走险,来投奔高士达,现在高士达死了,他就成了清河郡之主,才会有今天的实力和规模。”
“你说的有道理,人之成功,有时也是被逼出来的,”赵俊生说,“不过,想要劝说窦建德投降朝廷,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勉力一试嘛。他若能投降朝廷,你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咱俩的婚事也好说一点儿。”
“这——,”赵俊生听了,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此事容我三思。”
花木兰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鬓发道:“虽然隋炀帝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但是,他企图统一全国也不能完全说不对,因为这是隋文帝的遗愿。
高句丽对大隋不守臣子之礼,如果放任下去的话,其他西域诸国必定会效仿。
到那时大隋的威望又体现在哪里呢?
但是,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内部不稳的话,才是最大的隐患。
希望你能好言劝说,如果你真的能办成此事,也算是为朝廷立了一大功。”
两个人又互相倾诉了离别以来的相思之苦,最后,洒泪而别。
晚上。
赵俊生把筹集来的粮草全部屯入粮仓,然后,前往大帐向窦建德交令。
他进帐之后,见窦建德端坐在正座之上,面沉似水,并不像往日那样和蔼可亲,窦玉虎站在他的身后。
窦建德正在打量着他。
赵俊生心中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便相问。
他走上前来,躬身施礼说道:“窦将军,你交代的筹集粮草一事,我已足额筹备齐了,并把粮食屯在指定的位置上。”
窦建德点了点头,道:“好!”
赵俊生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营去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呃——,”赵俊生心想窦建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卑职不知将军之意,请将军明示!”
“俊生,我来问你,有人说你和朝廷的奸细见面,并且密谈了,不知可有此事?”
窦建德眼神犀利地看着赵俊生问道。
赵俊生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说道:“回窦将军的话,不知是谁和你这么说的,无有此事。”
“当真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
赵俊生不敢隐瞒,只好如实说道:“不错,我和一名女子见了面。”
“一名女子?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花木兰。”
“她是什么人?”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可是,我怎么听说她是一名隋军士兵呢?”
“这——,”赵俊生心想这窦建德真是神通广大,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她代父从军,确实是一名隋军士兵。”
窦玉虎说道:“既然花木兰是隋军的军士,那你就应该把她抓起来,怎么还能放她走呢?
她到我们这里来过,岂不是泄露了我军的机密?”
“少将军,木兰只是来看看我,说了两句家常话,也谈不上什么窥探军事机密。”赵俊生解释说。
“那也不行,你这样做,有暗通朝廷之嫌……。”
窦玉虎还想往下说,窦建德把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道:“俊生,你们除了说一些家常话之外,还说了些什么?”
“花木兰劝将军弃暗投明,投靠朝廷。”
“哦?她说过这样的话?”
“是的!”
“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兵,能够代表朝廷方面的意思吗?
况且我军和杨义臣交战多次,双方互有伤亡,朝廷能不追究此事吗?”
“请窦将军放心,朝廷不会因为那点小事和你计较的。
木兰的军中有个先锋叫程咬金,是个十分仁义的人,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将军不放心的话,可以请他来和将军当面洽谈。”
“爹,你别听他胡说,倘若我们到了洛阳,朝廷定会下旨将我们生擒活拿,收编了我们的军队。
到那时,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觉得赵俊生的心已经变了,心向朝廷,不如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牢之中。
如果真如花木兰所说,朝廷有意招安的话,就让他们拿出诚意来,否则的话,就把赵俊生给杀了。”窦玉虎目露凶光地说道。
窦建德低头不语。
窦玉虎见他爹没有发话,于是喝令手下武士,把赵俊生给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