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老将军,征战一生,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为此,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都身居高位,并且,宇文士及还是我们的女婿。
陛下对于宇文述的恩宠想必你也曾听说过。
即便是西域诸国进贡过来的鹿肉,他也要分一半给宇文述吃。
宇文述的义子有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而此时,朝廷将要对高句丽用兵,大战在即,如果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话,你让陛下的脸面往哪放?
陛下是处理他呀,还是不处理呀?
如果不追究宇文化及的责任,面子上挂不住;
如果追究他责任的话,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牵连到宇文述。
如果得罪了宇文家族,可以说大隋就塌了半边天了,这仗还怎么打?”
窦建德听萧皇后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看来天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有时候也得忍着。
窦建德表态说:“皇后,今后若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尽管说话。”
“本宫记下了。”
“可是,宇文化及克扣粮食一事当如何处理呢?”
“此事,我再和宇文化及说说。”
“多谢皇后。”
萧皇后把事情处理完之后,匆匆离开了。
虽然她对宇文化及有所交代,但是,宇文化及依旧我行我素,依然克扣粮食。
晚上。
窦建德让曹旦和赵俊生领着军队驻扎在营寨之中。
自己住的大帐和军队有一段距离,由窦线娘手下两百女兵保护着。
窦建德把窦线娘叫到自己的帐中,把发生的事对她诉说了一遍。
窦线娘怒道:“宇文化及真是色胆包天,连皇后都敢侮辱,要是被我撞上了,我就宰了他!”
“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了去。”窦建德说。
“爹,朝纲混乱,宇文家族的权势太大,连皇后都不敢得罪他们。
我看此处并不适合我们呆下去。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给我们的将士们饭吃,还让他们干活,照此下去,我们的军士很快都死完了。
我们把军队拉走吧,去找程咬金他们。”
窦建德听了之后,摇了摇头:“我们奉旨刚刚到此,现在并没有接到陛下的旨意,怎么可以随便离开呢?
那叫抗旨不遵啊,可是掉头之罪。”
“树挪死,人挪活,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呀。
才几天的时间,已经死了几十名兄弟,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全完了。”窦线娘忧虑地说道。
窦建德左右为难,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有一名女兵从帐外跑了进来,禀报说:“窦将军,窦姑娘,我们发现一队骑兵,人衔枚,马裹蹄,悄然而至,似乎要对我们不利。”
“什么?有这等事儿?”窦建德和窦线娘听了之后,都大吃了一惊,赶紧出帐外观看。
父女俩来到帐外,果然看见上千名骑兵飞马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那队骑兵便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距离不足两百米。
只听前面有一人高声喊道:“窦建德假意投降,意欲谋害丞相,对抗朝廷,现奉皇帝秘旨,将其剿灭,有胆敢违抗者杀。”
这声音听上去有点尖锐而又刺耳。
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宇文承趾。
原来宇文化及被窦建德打得头破血流,心里十分恼火,他把宇文智及叫来,商量此事。
宇文智及听了之后,把他狠狠地申斥了一顿,说:“大哥,你真是活够了,竟然连萧皇后都不放过。
此事,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咱们整个宇文家族还有活路吗?”
“我也是喝了点酒,一时糊涂,”宇文化及自责地说,“我现在也很后悔,可是,这件事被窦建德给撞上了。”
宇文智及更是感到惊恐万分,道:“如果这件事,没有旁人知晓的话,或许萧皇后会顾虑到我们宇文家族的势力,不会对陛下说起此事。
可是,此事被窦建德知道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他肯定会对外说的,到那时,我们宇文家族都要跟着遭殃。”
“那可怎么办?”宇文化及已是六神无主了。
宇文智及想了想,目露凶光,道:“我早就说过,窦建德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与其将来翻脸,不如趁他没有防备,把他给杀了,夺了他的兵权,收编了他的军队。”
“这……这能成吗?那窦建德手下的军队可是训练有素啊。”宇文化及听宇文智及这么一说,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们训练有素,难道我们手下的人马都是吃素的吗?
何况在他们临来之时,我已经把他住的地方和营寨分开了,等到我们把窦建德给做了,曹旦和赵俊生他们就是想来救,也已经迟了。
只要窦建德一死,群龙无首,我们把大军压上去,还怕他们敢作乱吗?”
宇文化及想了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以拳击案,道:“把宇文承趾叫来。”
三个人又密谋了一番,宇文承趾率领着一千骑兵悄悄地摸向了窦建德的住处。
宇文承趾命手下人点起了火把,仔细观看,窦建德果然站在帐外。
“窦建德,你假意投降,对抗朝廷,你当我们不知道吗?
你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还要我动手吗?”宇文承趾高声喊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窦建德的脑袋瓜子嗡嗡直响:“二公子,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我真心实意归顺朝廷,哪有什么虚情假意呢?你莫要上了小人的当。”
“你放屁,少啰嗦!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
宇文承趾不容分说,命令手下骑兵一拥而上。
窦建德问窦线娘,道:“丫头,现在怎么办?”
“爹,你不用担心,我手下有两百女兵。到了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和他们拼了!”
窦线娘一声令下,两百女兵迅速地集合到一起。
双方顿时展开了混战。
这两百女兵乃是窦线娘一手训练出来的死士,一个个勇猛无比。
霎时间,杀死了宇文承趾手下数十名军士。
宇文承趾原本没把这些女兵放在眼里,此时,却吃了败仗。
宇文承趾喊道:“弓箭手准备!”
这一千军士之中,有三百人是弓箭手。
他们听到了宇文承趾的命令,迅速地冲在了队伍的前面,把那些女兵困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