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斗了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乙支文德不由得有些急躁,额头上也冒了汗了。
再看双枪大将,十分沉稳,不急不忙,不慌不乱。
丁延平经过细心的观察,发现对方的刀法虽然刚猛,却有漏洞,每次乙支文德双手捧刀向前刺出时,胸前并会闪出一片空白,这便给丁延平留了可乘之机。
果然,两个人打着打着,乙支文德再次将长刀向前递出,刺向丁延平的咽喉。
这一次,丁延平没有采取守势,而是用左手枪将长刀拨打了过去,右手枪迅速地扎向乙支文德的左胸部。
乙支文德也是吃了一惊,因为刚才每次都是他攻,丁延平守,没想到这一次丁延平却改变了路数。
然而,令丁延平感到奇怪的是,眼看这一枪明明就要扎上了,乙支文德却突然不见了踪迹。
丁延平吃了一惊,与此同时,院内多了四名黑衣人,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丁延平围困在中间,也都手持同样的刀。
四人也不搭话,同时,举起刀砍向丁延平的脑袋。
丁延平一看不好,腾身而起,跳出圈外。
那四人见这一刀落空,转过身来,又刺向丁延平的胸口。
丁延平大怒,挥舞双枪和他们斗在了一起。
可是,每次当丁延平的长枪眼看就要刺到对方时,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片刻过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冒了出来。
丁延平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曾见过此等招数,渐渐地,他额头上也冒了汗。
此时,乙支文德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口中喊道:“刺、劈、砍、斩……”
那四人依照他的口令,向丁延平频频发起进攻。
有那么一句话,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这四人的身法快如鬼魅。
丁延平毕竟上了年纪,年老不讲,筋骨为能,渐渐地,他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
乙支文德见他招数逐渐变慢,也加入了战团,五个人同时攻向丁延平。
渐渐地,丁延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直累得气喘吁吁,热汗直流,险象环生。
罗成伏在房顶,已经观看多时了。
他心想丁延平真不简单呐,这么大年纪了,以一敌五竟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实属不易啊。
他刚打算从房顶上跳下来助阵,却发现有一人大喊了一声,从门外闯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杆大枪。
罗成仔细观看,来者不正是自己的哥哥姜松吗?
只听姜松喊道:“乙支文德,你好不要脸!五个打一个,你不觉得害臊吗?
伯父勿惊,侄儿到了,看我将他们打发了。”
“好侄儿,你来得正是时候。”
姜松将手中的长枪舞动,刺向乙支文德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那枪说到就到了。
乙支文德大吃了一惊,只见面前来了一个年轻人,没想到他的枪法竟然如此之快!
而且,对方枪法的路数他根本就不曾见过,不知该如何破解。
他连忙使用遁术,躲开了这一枪。
再看姜松把长枪一抖,刺向另外四名黑衣人。
那四名黑衣人见姜松的枪法甚是怪异,比起丁延平有过之而无不及,都吓跑了。
姜松收住大枪,赶紧过来搀扶住丁延平,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从室内倒了一碗茶递给了他。
丁延平一口气喝完,心里痛快多了,道:“松儿,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乙支文德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伯父这里。”姜松问道。
“他不是说了吗?他们有一个花名册,只要是名字在花名册上的,他们都会逐个登门拜访,愿意归顺高句丽的,给予高官厚禄;
不愿意投降的,就杀之,以除后患,就连杨雄那样的老将都被他们杀了。”
“这些高句丽人真够歹毒的。”
“他们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是够阴损毒辣的。”
此时,罗成从房顶上飘然落下,躬身施礼道:“义父,大哥,罗成这厢有礼了。”
丁延平和姜松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罗成。
上一次,姜松到涿郡去刺杀北平王罗艺,在北平王府上和罗成见过一面,当时是因为彼此不认识,因此动的手。
此时,大家心知肚明,姜松乃是罗成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还能动手呢?
丁延平见罗成来了,十分高兴,他最是喜欢罗成不过,在罗成小的时候,经常抱着他玩。
丁延平笑问道:“你小子来了多久了?”
“回义父的话,有一会儿了。”
“照你这么一说,你小子可真够坏的,眼看义父就要挂了,也不下来帮我的忙。”
罗成看了一眼姜松,一笑道:“我正准备出手帮忙,恰巧我哥赶来了,因此,我没露面。”
姜松依旧虎着脸,也不理罗成。
丁延平自然看出姜松是心中有气,微微一笑道:“是啊,幸亏你哥来得及时,将乙支文德和他四名手下打跑了。”
丁延平说到这里,道:“既然你们兄弟今日在此相见,那也是天意。
当初,你爹做事情做得的确有点过分,为了博取功名,便把自己的结发妻子姜桂枝给忘了。
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你们兄弟俩那可是亲兄弟,今后一定要和睦相处啊。”
“是,我一定谨遵义父的话,恭敬地对待我哥,像对待我亲娘一样对待我哥他娘。”罗成说。
“这就对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闻言,姜松文的脸色稍缓。
其实,他也挺喜欢罗成的,另外,罗成在外面闯了那么大的名头,不也是他的骄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