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乃是熟人,正是昔日为他创武的符师薄冬阳,跟其一道的几位修士,亦都是二三阶符师。
这几人都擅长为人创武,在符师圈子里或声名不显,在武者圈子里却是无人不知,受到无数武者追逐,提着灵石求他们创武。
邓星移以往也跟其他武者一样,为求武道之路走的更为坦顺,不惜花费重金求薄冬阳创武。
只这个过程并不愉快,此獠创武先收钱,将他灵石收了后,才又提出让他为其护道二十年。
于这二十年间,将他当做仆役使唤还不够,二十年后还没把武学创出,又从他身上搜刮走一百余万灵石,才让其师尊出手将武学创了出来。
一门副作用明显的三阶下品武学,不是说好的三阶上品武学,距离极道真功更是相差甚远。
收到货后,若非其师尊在百艺联盟身居高位不好招惹,他恨不得带着几兄弟当场将其抹了脖子!
而现在,其人出现在当下这个场合,且还特意来寻他,当是没安好心,想做坏事!
“他要坏苏青的事!”
“同行是冤家,薄冬阳师徒一直将高端创武业务视作他们的自留地,乍一出现苏青这等来抢食的,定是要将之乱棒打死的!”
“难办了啊,他们这帮人树大根深,到时对苏青群起而攻之,也够苏青头疼的!”
“无论他们想做何事,我等都不要掺和进去,免得被他们当做刀子使,惹来一身骚。”
不止邓星移知晓这几人德性,在邓星移求其创武,受其拿捏阶段,其他几兄弟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头,都对其印象不佳。
果不其然,于五人敷衍还礼,明摆着不欲跟他们有所牵扯的情况下,那薄冬阳仍是厚着脸皮凑过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薄冬阳如今成就,多因为他为其开创的那门武学,道其对邓星移有恩,要挟恩图报,让邓星移帮他做件事。
“武学事关武者前程未来,丝毫大意不得,我等为人创武,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辜负了武者信任。
但我等有我等的操守,却也有那沽名钓誉,妄自称大之辈,修行不过两三年,只在其势力内部创了几门武学,便就敢大言不惭,要为万人创武,要开辟创武一道。
此等奸人若能得道,非我天元界之福,更是我界万万武者之灾,当然,以其本事定然也开不了道的。
我只怕有武者受其蛊惑,误学其所创伪劣武学酿成大祸,故欲联合诸道友在其创武时,以我等之前所创武学,跟其武学一一比较一番。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学高低优劣,一比就明!
故请邓道友帮个小忙,在需要时出面给大家展示下通正拳,以让那苏青明白,其跟我这样的创武师差距到底有多大!”
薄冬阳面带笑容的将事情说罢,只见到邓星移想也未想的摇头拒绝。
“我邓星移向来恩怨分明,既跟那苏青无仇,便就不会跟其结怨,此事还请邓道友另选他人。”
“怪我没把话说清楚,不敢让邓道友白忙,这三张符纸便算作酬劳,邓道友以为如何?”
邓星移的拒绝,让薄冬阳面色稍愠,但马上又掩饰了过去,拿出几张三阶符纸,料想能让这卖命求财的穷酸武者满意。
只没想到,邓星移看也不看那符纸一眼,冷声道:
“苏青创武本事如何,我暂不知,但其人优待其领地子民,又于诸神大军铁蹄下力挽天倾。
有这些事迹在,其人品性至少不会比某些坐地起价的跳梁小丑差!”
“邓方片,别给脸不要脸,没有薄师兄,哪有你今天,不知回报也就罢了,竟敢出言羞辱我家师兄!”
薄冬阳身后,其一人模狗样的师弟,伸出手指指着邓星移骂道。
跪舔师兄,吾辈义不容辞!
只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动嘴的时候还动手,这手指伸出来容易,收回去却是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芒闪现,便见几截断指落在地面。
茅行止提刀斜指对面既惊又怒的几位符师:
“我劝你们别掏符纸,我敢保证,你们激活符纸的速度,绝没有我的刀快!”
此话一出,几位符师顿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手里确实都有几张好符,若激发出来,也不怕这茅行止,但他们却又不敢跟一三阶刀客比出手速度。
面面相觑间,都将眸光放到了薄冬阳身上。
薄冬阳也没想到邓星移等人敢动手,此刻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虽怒火中烧,却也知晓在眼下这个距离,光是邓星移跟茅行止两人,就非是他们所能应付的。
“捡起来!我让你把地上的指头捡起来!”
薄冬阳对断指师弟怒喝一声,知晓这指头好捡,脸面却是再捡不起来了!
可没料到,这指头也不好捡。
“谁在闹事?都给我站一边去,三令五申不让搞事,你们还敢闹幺蛾子,莫不是觉得我极西领治不了你们!”
一道火影先到,声音才传至众人耳朵。
久经战阵的邓星移等兄弟五人,在来人登场时都面色一凝。
从其气息中闻到了同类气息,知晓此人当也是自尸山火海中杀出来的真汉子。
但见其人身形一定,却发现其是一貌美女修,红发束环,银枪在手,英姿飒爽,气魄摄人。
“鼍龙军教头,顾飞燕!”
“传闻其得晋伏虎,便因苏青为其创武,一门凰天燎原斩,在修罗界跟本界几番大战中大放异彩,让刚晋升伏虎不久的她,有了匹敌伏虎中境的本事!”
“闻名不如见面,此女都这般勇猛,那苏青还不更加了得!”
几兄弟旁若无人的议论,一点不怕顾飞燕兴师问罪。
因顾飞燕的态度随其来时的那几步已经展现无异。
其在地上只踩了两脚,两脚结结实实的踩在那几根断指上面,将原本还可重新续上的断指碾碎成渣,让那断指师弟再没有原装手指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