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飞转,将空中铺着的长绸云岫砸的乱七八糟,壶中酒液飞洒,也让舞娘的衣裙溅染上了污渍。
之前的曲调错误在加上被这酒壶一砸,红绡顿时失了节奏,有些狼狈的摔倒在舞台中央,偏生此时灯火正聚焦于她,顿时将她狼狈的模样在客人面前展露无疑。
然而楼上的雅座砸出酒壶后仍未停止,喝骂声接着传来。
“没用的东西,天天演的节目还能出岔子!”
被这一搅一骂,台上的红绡愣神片刻,不由的红了眼眶。
虽说本来是百花阁舞台出事故在先,但是此时花魁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加上那楼上客人的霸道无礼,顿时让一众客人同情起来。
“不就出了点错吗?至于这么大火气嘛?”
“就是啊,哪家的暴发户也来百花阁了?这么粗鄙不堪的。”
.....
一时间,楼内客人对楼上雅座扔壶骂人的行径一致的表达着不满,言语里越来越不客气。
“哼!”
雅座内一声不耐烦轻哼后,百花阁内凭空起风。
微风拂过之处,那些张嘴的客人顿时感觉半边脸火辣辣的,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扇了一巴掌。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八成还是那楼上的人捣鬼,其余客人火气愈发的大,说话也逐渐口无遮拦。
看着转眼间情势变成这副模样的冯凌安腿都吓得哆嗦的直不起来,他连滚带爬的跑向舞台中央赶忙朝着四方赔起不是。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今晚千错万错,都是我百花阁技艺不精,还请各位贵客闭上金口,和气生财!”
眼看气氛稍好,冯凌安连忙举手示意道,“这样如何,为表歉意,各位贵客今晚的到刚才为止的花销,我老冯都给免了!”
看见百花阁老板如此豪阔,其余客人也闭上嘴不再说什么。
唤来普通的舞姬接着表演,冯凌安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拽着红绡急急忙忙的上楼往雅间行去。
刚被允许进门,他拉着由有些委屈的红绡“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男子面前。
“草民罪该万死,扰了殿下的雅兴!”
此时已经恢复平静的男子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卷厚厚的书册,听见声音他没有抬头,依然在认真的查找些什么,只是随口答应道:
“冯老板,什么草民殿下,罪该万死的,我听不懂,可要慎言啊。”
冯凌安吓得一哆嗦:“啊,是,是,那个...公子,草,呃...在下...”
男子合上大部头的书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向前来:“唉,冯老板起来吧,今日是我脾气有些失控,让你平白损失一晚收入,对不住啊。”
“岂敢岂敢!都是在下应做的!”
男子没有理他,又转头面向红绡,他绕着跪地的花魁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单手捧住她的脸颊,用大拇指将泪痕轻柔的抹去。
“让美人哭成这般,实在非君子所为啊。”
男子想了想,从一根手指上取下了一枚朴素的白玉戒指放进了红绡手中。
“一点小意思,就当是赔罪吧。”
红绡呆呆的接过戒指有些愣神抬头,男子此时又坐回位子继续翻书,同时冲他们二人挥了挥手。
“二位忙自己的去吧。”
待到二人不见踪影,男子手指敲了敲面前的书册,笑容玩味。
“嗯,百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