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一连四声闷响,好似鞭炮炸开般,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压根不用应长宁费半分力气,幽离身形一闪,好似鬼魅夜行,转瞬间便将那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全都打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四个大汉躺在地上,一脸懵圈,半天没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磕磕巴巴地道:“小姑娘,我们可是来救你的,你怎么还对我们出手?”
幽离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脆生生地道:“你觉得,我像是需要你们救的样子吗?”
这话一出口,那人才猛地恍然大悟。
可不是吗?
就刚才交手那一下,自己四人在这小姑娘手底下,连一招都招架不住,她的武功高得离谱,不知比自己几个厉害多少倍,哪还用得着旁人来救?
这么厉害的角色,又怎么可能是被拐卖的对象?
难不成,是弄错了?
“等一下!”
眼见幽离作势又要动手,领头的大汉慌慌张张地喊道。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我有身份令牌。”
说着,他已经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们是洛阳官府的捕快,为抓捕一个拐卖孩童的人贩子李二才追到这里来的,刚才见这位兄弟带着小姑娘你出现在此,还以为他就是那人贩子李二,所以才莽撞出手。
“多有冒犯,还望二位海涵!”
应长宁微微抬手,示意幽离住手。
四个大汉见状,齐齐松了口气,这才惊觉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好家伙,刚刚可真是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差一点就得把小命交代在这小姑娘手里了。
这小妮子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实力如此恐怖?
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既然是官府的差爷,那就请自便吧。”应长宁淡淡说了一句,挥挥手。
四人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领头的大汉还不忘拱手抱拳,一脸诚恳地道:“这位兄弟,您主仆二人这身手,定是实力高强的大人物。不过,二位也得多加小心,那人贩子狡猾得很,专门拐卖孩童不说,还惯用毒药,精通机关火药之术,十分棘手。
“您身边这位小姑娘,模样生得这般可爱,要是被那人贩子盯上,保不准就暗中下毒,让人防不胜防。”
他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们四人追查这案子许久,前些日子才得到线索,说那人贩子不知为何,跑到了大雪坪来,所以才一路追到这里,就盼着能早日把此人缉拿归案。
“可直到现在,也未见着人影。”
应长宁轻轻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担心幽离的安危。
真要担心,那也该是那个人贩子担心自己才对。
只是这事透着古怪。
一个人贩子,放着热闹繁华、便于隐匿,也便于寻找目标的热闹之地不去,反倒跑到这人烟稀少的大雪坪,还带着不明不白的缘由,又擅长用毒,精通机关火药,他来这里想干什么?
应长宁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四个捕快迟疑了一下,最后全都离开了。
应长宁这才吩咐了一声:“幽离,找到那个人贩子,逼问出他来这里的原因。”
幽离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似的,一脸兴奋之色:“主人,你是让我一个人行动吗?”
应长宁点了点头:“不准伤及无辜。”
“主人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及无辜的。”
幽离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蹦蹦跳跳就往客栈外跑,可没跑几步,又风风火火地折回来,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坛,顺带将熟牛肉全部打包,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应长宁扭头招呼小二:“再切一盘熟牛肉来。”
待小二把牛肉端上桌,应长宁慢悠悠地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牛肉,静静等着天剑宗的人露面。
这是他和玉清清事先约好的,在无名客栈碰头。
只是眼下,他来早了,天剑宗的人还没到。
半日后。
雪停了。
天剑宗一行人终于现身,与在客栈等候的应长宁碰了头。
玉清清笑意盈盈,忙不迭地给众人引荐,一番寒暄下来,彼此也算认识了个大概。
应长宁此番有了个临时的新名字,唤作“渊”。
取自“大渊”之意。
藏着他心底那份成为大渊世界主宰的野望。
此刻的他,脸上早已严严实实地戴上一个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身上的衣物也早就换了样,一袭黑色劲装,酒红边线沿着衣摆、袖口蜿蜒镶嵌,看着利落又透着几分神秘。
在场的天剑宗众人里,除了玉清清和苑俊,其余人对应长宁的真实身份一概不知。
天剑宗这次为了刀剑之争,除应长宁之外,还另外请了两个外援,这两人倒是没戴面具,只是看着表情有那么两分僵硬,估摸着是易过容的,只是这易容手法实在不怎么高明,显得不自然。
不过,在场的众人谁也没多在意。
而这两人举手投足间,丝丝犀利剑气若隐若现,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
此次带队的,正是应长宁曾在秘境入口有过一面之缘的玉洪山。
他身材魁梧,背后稳稳背着两柄长剑,剑鞘在余晖下泛着冷光。
玉洪山冲着应长宁拱了拱手:“此番刀剑之争,就有劳渊兄了。”
应长宁只是轻点了点头,并未吭声。
他心里明白,少说话,才能少些破绽露出来。
“叔叔,渊兄不爱说话,不过他实力极强,世间难寻敌手。”玉清清笑着打了个圆场。
玉洪山闻言,再次点头,表示知晓。
另外那两个外援则微微瞥了应长宁一眼,眼神里没多少在意,在他们看来,每一个剑术高超的天才,骨子里都带着几分傲气,不爱说话太正常了。
“各位请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大雪坪。”
玉洪山交代完,便抬脚率先上了二楼。
这时,邰于舟踱步走到应长宁跟前,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好似要把人看穿。
应长宁微微抬眼,眼神平静又淡漠。
邰于舟拱手赔笑:“兄台别介意,在下天剑宗邰于舟,觉得兄台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知兄台可有印象?”
应长宁轻轻摇头,依旧一言不发。
邰于舟见状,忙不迭地表达着歉意:“对不住,是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