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妖丹往乾坤袋里一丢,傀儡再次回到篝火旁,继续尽责守护着昏迷未醒的寇茵茵。
翌日清晨,暖阳高照,灿烂的阳光丝丝缕缕穿透枝叶缝隙,洒在地上,驱散着夜晚的寒气。
傀儡察觉到寇茵茵有了苏醒的迹象,当下身形一晃,施展出太虚逍遥游身法,快得好似一阵轻风,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下一秒,它已然化作一只四翼雷鸟,悄无声息地落在远处一棵大树的枝头上,并隐去了身上的雷电,再加上翅膀收拢起来,乍一看,和普通鸟儿没什么两样。
隔了这么老远,它笃定寇茵茵发现不了。
“这……是哪里?”
寇茵茵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迷糊,她眨巴着眼睛打量四周,目光扫到那堆还冒着青烟的篝火时,不禁一愣,再瞅瞅自己身上衣物,完好无损,心里瞬间明白过来,是有人救了自己。
可四下看去,恩人却不见踪影。
“是……他吗?”
寇茵茵脑海里第一个蹦出的,是古太一的身影,心情顿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纠结又复杂。
忽然,她眼神一凝,瞧见了不远处横躺着的铭纹妖王尸体。
寇茵茵忙不迭地起身,走近仔细查看。
“这是……五岳镇狱拳的残留气息,是应长宁,是他救的我?”寇茵茵喃喃自语,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朝四周张望,可却根本看不到应长宁的身影。
“或许,现在不是见面的时机吧。”
寇茵茵轻声呢喃。
不再纠结,她心里已然隐隐猜到了应长宁的打算。
“罢了,既然他想找到松江府附近的天意楼分楼,我便带他去好了,虽说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奔着七丝血晶去的。”
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寇茵茵稍作整顿,灭了残余的炭火,随后便朝着松江府方向而去。
这次的刺杀虽说惊险,但她并没受什么内伤,只是被大元开阳针反噬,好在身上带有强效疗伤丹药,又及时服下一颗,现在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赶路自然不在话下。
雷鸟则不紧不慢,远远缀在后面。
眨眼间,数日过去。
寇茵茵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松江府附近的一座小镇。
镇子里有家毫不起眼的古玩店,她左右瞧了瞧,随后进入其中,好几个时辰都不见出来。
应长宁在远处看得真切,顿时明白,那里就是天意楼隐匿在此处的分楼。当下,他将神识一收,扭头跟小白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太一门。
幽离服下破境丹之后,就一直在闭关修炼,这次出行,自然没法带上她。
而上回应长宁去参加刀剑之争时,小白也没跟着去。
所以,这次也就不带小白去了。
否则容易被旁人看出端倪,要是传出去,是太一门掌教真人的师叔代表天剑宗赢了绝刀宗,总归是件不怎么光彩,还给自己找麻烦的事。
所以,应长宁琢磨一番,决定独自前往大裂谷。
而前面这几日,他又吸收了一颗七丝血晶,身体强度再次得到不少提升。
剩下的四颗七丝血晶,已经来不及吸收炼化了。
只能后续再抽时间慢慢吸收炼化。
与此同时,已然锁定天意楼分楼位置的四翼雷鸟,也振翅朝着大裂谷方向疾驰而去,马不停蹄地飞了两日,追赶上应长宁,一头没入道种空间中,安安静静地修炼起来。
大裂谷。
雍州地界上一处绵延数百里的地方,从高空望去,它就好似大地被狠狠划开的一道巨型伤口,张着黑漆漆的大口,深不见底,仿佛能把世间一切都吞进那无尽的黑暗深渊里头。
应长宁之前和令狐蕊儿来过一趟,也算熟门熟路。
此刻的他,已然换上了当初参加刀剑之争时所穿的那件黑色镶红边的劲装,脸上还戴着同一个面具,整个人透着股神秘。
“站住,你是什么人?”
大裂谷入口处,负责驻守的大黎王朝士兵瞧见应长宁,伸手一拦,大声喝道。
应长宁从乾坤袋中取出天剑令。
那士兵瞧见令牌后,立马客气了许多:“敢问可是渊先生?”
应长宁点了点头。
士兵继续道:“玉长老曾说过,若是见到渊先生,请他进去之后,沿着左手边一直走,大约三百里,便可见到天剑宗的驻地。”
“多谢。”
应长宁微微颔首,大步流星地走进大裂谷。
三百里,倒也不算太远。
以应长宁的脚力,赶在约定好的十五的前一天,抵达了天剑宗的驻地。
“渊兄,这里!”
玉清清眼尖,瞧见应长宁的身影,立马欣喜地迎了上来。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天剑宗大师兄庄炎彬,以及邰于舟,另外还有之前见过的玉洪山。
几人冲着应长宁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渊兄弟,那边就是我们天剑宗的驻地。”
玉洪山指了指不远处。
“刀剑秘境开启还得等上一日,我们还得在这里歇上一天,等明日裂窟风暴再弱些,才能顺利进去。”
应长宁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当下点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渊兄弟,这刀剑秘境里有一种特殊的天星铁楠木,那可是外界打着灯笼都难寻见的天材地宝。要是你运气好碰上了,采上一些无妨,但千万记住,别把根给掘了。”
玉洪山一脸认真地特意叮嘱着。
他有心和应长宁这等青年才俊结交,可也不想让秘境里的宝贝遭了秧,提前把话说明白,总归是好的。
“天星铁楠木?”
应长宁一听,眼睛瞬间微微一亮。
他正发愁上哪里去找些上等木材,好制作品质更好的机关傀儡,没想到刀剑秘境里就有现成的,简直是打瞌睡送枕头,太合心意了。
随即,应长宁点了点头。
玉洪山见他答应得爽快,顿时满意地笑了笑,随后便给应长宁安排了歇脚的屋子。
入夜,四周安静下来。
大裂谷中,偶有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疾风呼啸着卷过。
应长宁正打算宽衣休息,突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神识轻轻一扫,应长宁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