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场的无数男子,第一眼便认出了燕倾城,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兴奋。
这是玉京人氏最有机会见到的玉京四美之一。
因为,燕倾城是舞姬,是玉京最有名的舞姬,也是玉京最有名的摇钱树。
曾有富商豪掷十万两黄金,也未能得其荐枕梳弄。
而落仙舞,是燕倾城的标志舞蹈,整个玉京,再无人能完成这支舞。
“不愧是三皇子殿下的寿宴,竟来了玉京四美之二!当真是妙哉!”
“我等今日真是有眼福了!”
众人纷纷赞叹。
燕倾城的衣裙轻盈飘逸,如月光下的流霜,随着她的舞姿晃动,衣袖上绣着的金色繁花,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
她玉足轻点,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朵上,身姿如风中的柳絮般轻盈旋转,裙袂飞扬。
她的手臂柔软灵活,时而如柔荑轻拂,时而如惊鸿掠影。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优雅之态。
她的眼神顾盼生辉,含情脉脉,似能勾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随着音乐的起伏,她的舞姿愈发灵动,时而俯身,如蜻蜓点水;时而跃起,似矫燕凌空,那旋转的身影,带起阵阵香风,将空中的花瓣纷纷卷起,与她的舞姿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好!!”
“太好了!这落仙舞,当真是百看不厌!”
“不是舞看不厌,而是美人看不厌。”
“不,是得不到的美人,才会百看不厌。”
“……”
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游移在燕倾城身上,就连三皇子风晟,也不禁微微前倾身体,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之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已经安排好了。
今夜,燕倾城就是他用来贬低应长宁的一颗棋子。
而棋子已落下,就看对手如何接了。
音乐声再变,节奏变得更加轻快。
燕倾城玉足轻点,如灵蝶翻舞,似敦煌飞天,以绝妙的身法凌飞于空中,手中轻柔的丝带带着阵阵花香,率先从风晟的肩上轻轻划过。
风晟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暖香。
随后,丝带避开应长宁,朝着邻桌的一个青年男子而去,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惊喜陶醉之情。
在场的每一个被丝带拂过的青年男子,无不是神魂迷醉,脸上洋溢着陶醉笑容。
而且,人们很快便发现,燕倾城那飘香丝带拂过了在场的每一个青年男子,唯独漏掉了应长宁。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音乐渐渐舒缓,如潺潺的溪流逐渐平静。
燕倾城的舞姿也逐渐慢了下来,她轻抬玉臂,缓缓落下,最后一个优美的舞姿定格在众人眼前。
啪啪啪……
掌声雷动。
“好!”
“倾城姑娘不愧是玉京四大美人之一,这舞,真是妙啊!”
“倾城姑娘,不知今夜可否香楼一叙?”
“倾城姑娘……”
燕倾城眸含微笑,轻轻屈膝,向众人行礼致谢,随后在众人的赞叹声中莲步轻移,缓缓退去,留下一片芬芳。
“哈哈哈……倾城姑娘的舞姿,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等皆得倾城姑娘的飘香丝带轻拂,却唯独漏掉了逍遥侯,这事真是……怪哉,怪哉。”一个宾客大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戏谑表情。
风晟早就精心安排好了一切。
虽然此人的表现略显做作,像是精心编排的闹剧,但在他眼中,这都无关紧要,他要的,只是让应长宁在众人面前出丑,而燕倾城这里,仅仅只是这场闹剧的开始。
“是啊,难道在倾城姑娘看来,逍遥侯不是男人?这……会不会是弄错了?”一个满脸谄媚的官员,眼中带着不怀好意之色,故意提高了音量。
“要不,请逍遥侯当众证明一下自己?”
另一个人也跟着起哄,脸上露出了戏谑笑容。
“这不好吧?”
有人假惺惺地提出异议,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忧。
“有何不好?我等可是为了应侯爷的名声,他若是不自证男子之身,今日之后,这满城百姓岂不都以为应侯爷是个女的?”
“哈哈哈……”
这几人拙劣的表演,在应长宁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行径,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在这时,礼官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三元楼,妘姑娘到贺!”
众人不禁一怔,原本还在关注着应长宁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了大门方向。
“三元楼的妘霓殇,她也来了?”
“嘶……玉京四美,已至其三,不愧是三皇子殿下,我等可就没有这般面子了。”
“三元楼背后的主人向来神秘无比,而这位少主妘霓殇妘姑娘,更是被誉为玉京四大美人之首,但却少有人能得见其一面,但凡见过一面之人,又都无不是对其赞不绝口,没想到,今日我等也能有幸见上一面。”
“妙啊!这次三皇子的寿宴,当真是来对了!”
众人纷纷附和,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一双双眼睛,无不是朝着大门张望而去。
就连璇醉蝶的目光,也同样朝着大门那边投落而去。
玉京四大美人,最神秘的,便是这位三元楼的少主,她也不曾见过对方,心中充满了好奇。
不多时,一道明艳夺目的身影,宛如火焰般骤然闯入众人的视野。
妘霓殇身着一袭如火般绚烂的红裙,那红,浓烈似骄阳,炽热如流霞,裙身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凤尾摇曳间,金线闪烁,似有流光溢彩,仿佛那凤凰随时都会振翅高飞。
而这一身红裙,剪裁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她婀娜曼妙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宽大的裙摆衬托下,更显纤细,如同弱柳扶风。
那一头如墨的长发高高盘起,几缕碎发随意地散落于脸颊两侧,衬着红色的面纱,为她那妖艳气质平添了几分柔和。
她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眸似寒星,眼角微微勾起,似在睥睨天下间的所有女子,令她们失去万千颜色。
这一刻。
仿佛整个宴会会场中,只有她是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