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李斯大人把老先生要过来，给个官做？
返程的马车上。
李斯看着对面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荀子。
终究还是没忍住，哭笑不得地说：
“老师，陛下请您来教导小公子，您怎么还和小公子一起……”
“哦？今日小公子不是学进去了一篇经义？陛下想让小公子学些东西，这不学到了么？”
荀子睁开眼，嘴角带笑。
这话一出，李斯愣了一下。
想想也是，哈哈。
那日在地上写的经义，小公子全背下来了。
要是直接说请老师，小公子说不定还不乐意背呢。
反其道而行之，效果倒不错。
见李斯这样，荀子又慢悠悠地说：
“老朽当年对你严格，是因为你天资有限，就像那未经雕琢的璞玉，不磨砺怎能成器，所以不得不狠心逼你一把。”
“可老夫能培养出一国之相，却无法教出圣贤之才。”
“圣贤无需老师，换句话说，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是他们的导师，他们不必急于求成，只需点点滴滴地感悟，便能自然而然地长成参天大树。”
“这就是所谓的圣人无常师，老朽所能做的，不过是稍加引导罢了，说不定将来，老朽还得向小公子请教呢。”
李斯愣住了。
他没想到，老师对小公子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竟以“圣贤气象”来形容。
望着荀子缓缓下车的背影。
李斯不禁又叹了口气。
这事儿，等会儿向始皇汇报时，该怎么开口才好啊？
……
章台宫内。
“李斯，小公子见了荀子之后，有没有变得乖巧些？”
赢政今日已将所有奏折批阅完毕。
自从吃了那人参果，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处理公文时头脑清晰，效率提高了不少。
询问间，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
荀子可是闻名遐迩的大思想家、教育家。
连李斯都能教好，教导小十七自然是轻而易举。
赢政真是操碎了心啊！
但小十七向来顽皮，也不知这次有没有听话。
荀子已是年逾古稀，万一像老赢腾那样，被捉弄惊吓，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回禀陛下，这……”
李斯嘴角一抽，犹豫了片刻，才苦笑着开口：“小公子和荀老夫子竟然成了忘年之交，今天还一起喝了……”
“什么情况？”
这话一出，连正在和始皇商讨军情的王翦都愣住了。
“呃……小公子喝的是奶。”
李斯见赢政一脸错愕，赶紧补充道。
“这小子喝的什么不重要！到底发生了什么？”
赢政心里琢磨过荀子一怒之下甩袖走人的场景。
也想过小十七被荀子教得稍微懂事了点。
可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好到一起喝酒的地步了！
难道这荀子是假的？
“陛下，臣早就说过，荀老夫子的性格不拘小节，事情是这样的。”
李斯无奈地笑了笑，开始讲述。
从荀子进入寝宫开始。
到后来同意小公子假扮自己是亚圣荀子，全都详细地说给了赢政听。
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