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额外给你两千贯铜钱，到时候如果浊酒买少了，这笔钱的亏空可得你负责。”
两千贯可不是小数目，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小公子，您的意思是，如果超出了两千贯，我要自己补上亏空，这没问题，但如果省下了钱……”
乌氏保笑着露出牙齿，萧何忍不住笑了出来。
乌氏保开口道：“这钱要是有剩余，能不能进我的腰包？”
赢子季皱了皱眉，两千贯确实不少，但塞北的酒可是紧俏得很，作坊的产量再大，也未必够用。
乌氏保却显得信心满满，竟然敢问省下的钱能不能归他。
这种事若是交给韩信或张良，他们肯定会老老实实完成任务，绝不会像乌氏保这样敲竹杠。
但要想省下钱，也绝非易事。
乌氏保胆大心细，无利不起早，难怪会被小公子看中。
作为一名商贾，这些特质非但不是缺点，反而还是大大的优势。
赢子季笑了笑，说道：“若省下了钱，便算作你的酬劳。”
“父皇还不使饿兵呢，能省下多少，都看你的本事。”
“雨总管，将那两千贯钱都拿来，交割给他。”
赢子季看着开口敲竹杠的乌氏保，嘴角微微翘起。
这购置浊酒，也算是对乌氏保能力的一番考验。
不怕他要钱，就怕他没能力，弄不来自己要的东西。
省得越多，便代表乌氏保的能力越强，几百贯钱跟收服一个未来秦国最大的巨商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不消片刻，锦衣卫便拖着一辆车前来，上面全都是封装好的木箱。
两千贯钱要分三个木箱，才堪堪装下，打开里面全都是晃眼的铜钱。
“别愣着了，拿去用吧，时间紧迫，作坊还等着这钱开工呢。”
“小公子就这么放心地把钱交给我们兄弟？”
看着赢子季轻轻一挥手，似乎打算当个甩手掌柜，乌氏保站在车前有些愣神。
小公子难道不怕他们兄弟俩卷款跑路？
毕竟他们才认识了一天啊。
乌氏保望向那个瘦小的背影，心中一时沉默。
之前他对赢子季的尊敬，多半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但现在他开始有了几分认同。
这种气度，或许就是所谓的格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拘泥于小节。
“小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跟着他咱们不会吃亏。”
“走吧，咱们兄弟的前程，就看这次交易了。”
乌氏保盯着车上那两千贯铜钱，眼中似乎闪烁着点点火光。
商人逐利，但他乌氏保不仅是商人，还有士子的身份。
名和利，他都要！
而现在小公子伸出的橄榄枝，让他看到了功成名就的希望。
这个希望当然有代价，那就是日后必须对大秦忠心。
但那又怎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
况且小公子虽年纪小，却是个明主，也是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为他效力这笔买卖……
绝对划算！
马氏兄弟带着两千贯铜钱，满怀期待地离去。
在作坊里，公输家的工匠们正忙得不可开交，手上的零件一个接一个地组装起来。
和以前的手艺人不一样，现在每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靠着流水线作业，效率自然比以前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