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全都是废物！”
他嘴上骂着，心里却已开始发慌。
原本以为用人命去填，损失还在可控范围内，哪怕秦人再勇猛，有火器相助，匈奴剩下五万，面对增援的秦军也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转眼间又折损了七八千人！
连云州郡城的城头，头曼他们连个影子都没上去！
头曼的心里，仿佛有血在一点点滴落。
这些匈奴勇士，哪个不是各部族里挑出来的精英？
结果连秦军的边都没摸到，就已经折损了一万多条人命！
“报！”
后方，一名探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道：
“禀报单于，秦将王翦率领十万大军，正火速赶往塞北。”
“现在已经到了上林。”
头曼心里其实早有预感。
以子季的身份，始皇派人来援是迟早的事。
但一听说是王翦领军，他还是忍不住手心冒汗。
李牧当年就把匈奴打得元气大伤，王翦更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威名更盛！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实在没什么底气。
“单于，要是咱们在王翦到来之前?抓住大秦的小公子，恐怕…”
一名匈奴将领声音有些发颤。
“还用你说！”
头曼眼中闪过一抹狂热，眼珠子都红了，“看来咱们没时间再去别处劫掠了。”
“现在，我亲自领兵，攻城！”
想要翻盘，也只有他亲自出马了。
这固然危险，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战鼓轰鸣。
连匈奴最精锐的护旗部队，也全部压了上去。
城头之上。
“这战火，真是无情啊。”
萧何望着下方熊熊火光，还有四处爆炸的火药包，不禁叹了口气。
“死的总是敌人，总比让他们伤到大秦的将士强。”
但这毕竟不是一万多只蚂蚁，而是一万多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竟是那个小公子？
萧何不由得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挺着小肚腩的身影，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失去了意义……
“咦？头曼亲自上阵了？”
赢子季乌黑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兴奋。
随即举起手中的鹿卢剑，兴致勃勃地就要往外冲。
“小公子，您这是要干啥？”萧何急忙追了上去。
“兵对兵，将对将，我去砍了匈奴单于的脑袋！”
看着一脸认真的赢子季，萧何愣住了，不由得偏头望向城墙下。
头曼如狼似虎，从火势最弱的地方猛冲过来。
那凶狠的模样，活像一头随时准备扑食的猛虎。
这是什么情况？
小公子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您这小身板，跳起来也只能打到人家的膝盖啊。
“小公子，匈奴人恐怕马上就要和我们短兵相接了，您还是先退到一边吧…”
这时，涉间的副将走过来，苦笑着拱手挡住了赢子季的去路。
小身影一动，他也立刻侧身再次挡住。
“岂日无衣，与子同袍，我也是同袍啊，当然要一起杀敌。”
“小公子，您提供的军器已经让匈奴吃了大亏，接下来的战斗，还是交给我们吧。”
“若是陛下得知末将让您涉险……请您别让末将为难。”
副将心中一阵感动。
小公子年纪虽小，竟能说出这等话，分明是将将士们视作亲人。
然而感动归感动，让小公子上战场是绝对不行的，陛下若是得知，恐怕会气得病倒。
就算绑，也得把他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