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岳飞摇了遥头,又躬身拜了下去,“此番金军能退,皆赖张总管的水军之功,飞不敢冒领他人功劳!
且河北路兵马损失颇重,皆是岳飞指挥不当之过,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还请王爷严加惩处!”
岳飞说到这里,顺势拜了下去,心中更是莫名一痛。
而,岳飞身后的岳云等人见状,则不由紧张了起来。
他们想替岳飞求情,但碍于身份又不敢上前开口,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岳大哥安心,若是朝廷怪罪下来,凡事我替你担着!”
张平安再次扶起了岳飞,并且大包大揽的承诺要替他扛下一切责任!
如果换了旁人遇到这种上级,早顺着台阶下了。
但,岳飞却偏要死犟,还是跪着不起来。
而,岳飞也真不愧是生有神力,未冠能挽弓三百斤,弩八石的强人!
张平安一时竟是没扶起来,与岳飞僵持了片刻。
好在张平安天生神力在身,倒也不弱下风。
最终还是张平安系统在身,略胜一筹,让岳飞被迫站起了身。
这倒把岳云等人,又给震惊住了。
“断然没有打了胜仗,还处罚前线将领的道理!鹏举宽心,若有差错,全有我担着!”
张平安一番好言相劝,倒是让岳飞心中感激不尽。
不过,张平安说的却也是实情。
岳飞从军,初为谋生,前往河东路平定军为骑兵效用士,再以军功迁修武郎、武翼郎、武经大夫等职,平生历大小二百余战,方才成了那个无敌的统帅。
尔今,张平安初见岳飞便一下子将其提拔到了一地宣抚使的高位。
岳飞没了那段生死经历,比起历史上的那位无敌战神,终归还是差了一些。
待安抚住了岳飞后,张平安继续领兵前往芦沟桥的大营。
许是这些年见惯了生死,张平安倒是没有岳飞那么多的感慨,使人将船上张荣也唤了过来。
当夜,张平安便在岳飞营中大赏三军,犒赏士卒。
说通俗点,便是大块吃肉,大秤的分金银!
有了倭国的金山银山支持,张平安手头不缺钱花,赏赐给得极为大方。
便连抚恤,那都是按着最高的给,保证战死将士的家小不会挨饿受冻!
随后,张平安又宣布要将战死将士的骨灰,送回河北老家安置。
这些厮杀汉们所在乎的不外乎生前钱要给够,死后能落叶归根,父母妻儿有所依靠!
靠山王所有事都办到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此,岳家军一改大战之后的颓废,人人皆是高呼,要为靠山王死战!
......
相比于芦沟桥的岳家军士气大振,金军这边则要压抑上许多。
燕京留守府内。
金兀术举着坛子蒙头灌酒,对坐的完颜挞懒神情不定。
其他如元帅左监军阿离补、元帅右监军撒离合以下众文武,皆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留神便触了两位元帅的霉头!
金兀术灌了几坛子酒后,忽的起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
“砰......”
一声巨响。
留守府内众人忙将目光望向了左副元帅完颜挞懒,此时此刻也唯有挞懒能与金兀术一争长短。
不等完颜挞懒开口,金兀术醉醺醺道:“莫要担心,今日战败之责,全有俺担着,与你们无干!”
完颜挞懒老脸不由一红,尴尬道:“右副元帅,俺们女真人有划灰而论的规矩,便是国主也不好说什么。”
“俺就是不甘心!”
金兀术说着,又狠狠的将酒坛子砸在地上,“尔等可有破赵之策?”
金兀术赤红着一双眼睛,在金国众文武的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兵部侍郎李培的身上。
李培见躲不过,只得苦笑着,拱手上前道,“四太子,小可还有点愚见,就是不太好办!”
“没有可是!”
金兀术粗暴的打断了李培的话,“事成,俺许你一个前程,保你进尚书省。”
尚书省乃是金国的权力中枢,金兀术这番给的赏格可谓是极高!
李培顿时打起了精神,肃然道,“四太子,小可有两策,可破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