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老十长得一表人才,咱俩结个亲家,你看如何?”朱元璋亲自给汤和倒了一杯酒。
“你不想跟咱结亲家吗?”
“我们家老十挺好,你家女儿嫁过来绝对不会亏待她的。”马皇后也随后附和着。
汤和知道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其实将女儿嫁给朱元璋的儿子并不是一件坏事,无非是把自己跟皇权绑在一起。
有了之前胡惟庸以儆效尤,已经有一批淮西功臣被嘎掉。他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才能独善其身。
“臣只是怕小女顽劣,配不上鲁王殿下。”
“你就不要谦虚了。那既然如此,咱们就说定了!”朱元璋道,“你二女儿一定要嫁给我们家老十。”
“还请陛下和娘娘多多宽恕她,平日里没人管得了,臣就怕嫁过去不懂规矩……”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朱元璋乐呵呵的拍了汤和的肩膀道,“来,咱们继续喝酒!”
……
走出承天门时,汤和心里感慨万千。车夫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汤和上车后对车夫道,“准备好马车,明日我要去中都看看儿子。”
在回家告知女儿跟陛下定下了婚事之后,汤和就回屋休息,他确实忙了很多日子,需要段时间放松下来。
第二天与儿子汤鼎在中都相遇,嘘寒问暖之后,汤和就询问朱雄英让他调查的人怎么样了。
汤鼎将收集到的一些情报都一股脑的交给了汤和。
“父亲,我觉得陛下可能还要在胡惟庸的案子上做文章!”汤鼎道,“太孙殿下让我查的丁宏是丁斌的堂弟。”
“这个丁斌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外甥,又曾在胡惟庸府上做过事。”汤鼎一边给汤和倒茶一边道,“爹,你怎么看这事儿?”
“我不看!”汤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陛下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揣测让你做这件事情的用意。”
“胡惟庸也好,李善长也罢。即便是起火了,也烧不到咱们家身上。”汤和看向汤鼎道,“你二妹已经跟陛下的十子鲁王殿下定下了婚约,昨日我跟陛下吃饭的时候定下的!”
“这是好事啊。”汤鼎道。
“但愿吧!”汤和将东西揣进怀里道,“行了,我先回应天了。”
十天之后,封绩已经被秘密的带到了应天。
“他就是封绩?”朱雄英看着眼前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又看向一侧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
“是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道。
朱雄英走到封绩身边打量了一圈道,“听说你之前告发过胡惟庸是吗?怎么最后又不了了之了?”
“我……我没有!”封绩挣扎了下,可绳子捆的很紧,挣扎压根就是徒劳的。
“如果你愿意主动说出来呢,我可以保你无罪释放。”朱雄英看着封绩道,“如果你不愿意主动坦白,锦衣卫有的是方法会让你开口。”
朱雄英说完就拂袖离去,锦衣卫指挥毛骧立刻出去相送。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毛孩子也敢来吓唬我?”
正准备送朱雄英出去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停下脚步,走到了封绩身边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
“你放肆!谁让你这么跟太孙殿下说话的!”毛骧指着封绩道,“不识抬举,你们给我对他大刑伺候!”
“你是太孙?”封绩瞳孔一震,大脑开始快速思考起来。
“那你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封绩立刻询问,他明白自己来了锦衣卫会是什么下场。
如果自己死鸭子嘴硬,那么一定会被折磨至死。如果答应了眼前的朱雄英说不定还真有一线生机。
“你说呢?”朱雄英回头看了封绩一眼,“我相信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太孙殿下是答应了?”封绩仍不死心,毕竟这次朱雄英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的!”朱雄英点点头,走出了锦衣卫。
出了锦衣卫来到通政司的时候,谢立廷忍不住看了看朱雄英,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你想说什么?说出来!”朱雄英道,“憋在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刚刚殿下怎么能答应那个封什么绩的?”谢立廷不解道,“万一这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呢?”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朱雄英边走边说着。
“那殿下还答应他?”谢立廷更不解了。
“我问你我是刑部尚书嘛?”朱雄英停下来看着谢立廷。
“不是!”谢立廷摇摇头道。
“那我是大理寺官员嘛?”
“自然也不是!”
“我更不是都察院和锦衣卫的人吧?”朱雄英道,“我跟这些管着审判、刑罚和下狱的衙门有任何关系吗?既然没有,那我说保他无罪,是不具备律法效力的。”
“可您是太孙殿下!”谢立廷道,“您总不能言而无信啊?”
“那咋了?”朱雄英道,“我去跟父亲、去跟大父求情,但是他们也可以拒绝我的求情,不是吗?”
“难道你去求人办事,人家就一定得答应你吗?”朱雄英自顾自往前走着,“我当然要给他求情,父亲和大父当然也可以拒绝我的求情,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要我去求情就不是言而无信,至于办的成办不成,那都是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