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杨家当家人赶紧拿出手帕捂住鼻子,一边吼着杨毅的二伯杨树林道,“你疯了?”
“当家的,我没疯!”杨树林道,“这或许能证明死的人是不是杨毅!”
杨树林此刻也顾不上尸体腐烂的臭味和对尸体的恐惧,他扒开了尸体腿上的烂肉,从里面挖出了一把青铜钥匙。
杨树林此刻眼眶眦裂,像极了饿坏了的野兽一般,将沾着血肉的钥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干净。
“这把钥匙错不了的!”杨树林兴奋道,“要证明他是杨毅很简单,我拿着这把钥匙回家开一开,他锁起来的那口箱子就知道了。”
“如果箱子能够打开,那就证明这就是杨毅的尸身,如果不能被打开,那死的就不是他!”
也不等当家人杨麟和杨峰说什么,杨树林兴奋地拿着钥匙就飞快地往家跑。
杨毅这些年出海挣的这些家当,他可是惦记太久了。
他迟迟不愿意给杨毅找媒人说媒,为的就是不仅吃一次杨毅父亲的家产,还要将杨毅的家产也全都吃下去。
“这……”杨家当家人杨麟无奈的一甩衣袖,看着飞奔远去的杨树林道,“他真是疯了!”
“既然这是个办法,那就等等看吧!”一旁的杨峰道,“钥匙能不能打开箱子,到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了!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军爷,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死的了吧?”
“他是我们从泉州卫附近的海上打捞上来的!”那士兵道,“泉州卫每隔一两个月就要演习一次,因为许多倭寇喜欢摸黑上岸,所以那日定了晚上演戏。”
“谁曾想他们发现了一艘船。”士兵道,“在确认不是卫所的船之后,按照之前应该是上前交涉,把下海之人抓进牢里,再审讯一番。”
“谁料那日江夏侯也在场,也不知那日是谁惹了他,他很不高兴,就当即让那炮手瞄准那艘船。”
“结果就是一炮连船带人全都炸了!”
“至于尸体什么的,我们也是打捞出来才知道是杨家人!”士兵道,“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杨毅去泉州见新上任的市舶司提举吴杰吴大人!”
“对啊!这事儿他还跟我报备过,我同意了他才去的!”一旁的杨家当家人杨麟道。
“所以有了市舶司提举吴大人的消息,我们这才来了你们澉浦杨家走一趟。”
“他怎么会夜间去驾船呢?”
“这我们也不知道。”士兵道,“听市舶司提举吴杰吴大人说,当日他们相谈甚欢,还喝了不少酒!”
“吴杰吴大人想要留他住上一晚,杨毅没有留下,而是自己走了。谁曾想……”
“这也……”杨家当家人杨麟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道,“可惜了,你说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哎,喝酒误事啊!”
杨树林一口气跑回了家,一脚踢开门口碍事的独轮车。
他的妻子见到杨树林如此疯疯癫癫道,“你怎么了?好好的独轮车你踢散架了怎么办?”
“散架了就散架了!”杨树林道,“不就是一辆独轮车,以后我每天踢散架一辆!”
“你个败家老爷们,你说什么?”杨树林的妻子插着腰道,“你再说一遍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