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交接过后,只是停了一会儿,又拐了好几个弯,不知道去向了何处。
难道自己兜兜转转被带到皇宫里去了吗?这还得了?
“吴大人,您还活着吧?”
这次吴庸听的更加清楚,这就是太监的声音。
“哗啦——”
盖子被掀开,吴庸抬起头,果然是太监。
“吴大人,不要害怕!”谢立廷道,“咱家是太孙殿下派来的,这里也不是皇宫。这是之前秦王殿下为就藩前居住的房子,如今空置着,暂时先把吴大人带来此处!”
吴庸坐起来,四下打量之后,发现这并不是在皇宫之中。但他也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他从车上下来后,看着眼前的谢立廷道,“敢问公公是哪位?”
“咱家姓谢,名立廷!”
“好了,这洗澡水已经给吴大人准备妥当了!”谢立廷指了指一旁亮起灯的屋子,“换洗的衣服也都在里面了,吴大人自己洗吧!”
“咱家还要回去跟太孙殿下交差,就不在这里陪着吴大人了!”谢立廷道,“吴大人,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吴庸虽然浑身臭气熏天,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着急去洗澡。
他通过窗户,爬上墙头确认谢立廷真的走了之后,这才回到了那间亮着灯的屋子。
屋子里的浴桶里还冒着热气,但是屋子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
他拿着蜡烛,找了一根棍子,壮着胆子开始四处转悠,发现真的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又回到了屋子里。
吴庸有些不太放心,用上吃奶的劲儿,将这个浴桶推到了另外一个远离窗户和门的地方。
在确认好位置之后,他脱掉衣服之后,将之前找来的棍子也一起拿进了浴桶里。
即便是洗澡,他也一刻也没有放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洗完澡穿上衣服的第一时间,他选择立刻吹灭了房间的灯,让自己融入黑暗之中。
吴庸自然也不敢睡觉,他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根棍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好立刻做出反击。
就这样一夜过去,等到天亮之后,吴庸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才打开了房门。
他逛了一圈之后,终于确认了这就是秦王朱樉未就藩前在应天的府邸,按理说应该会有人来打理,看来是太孙殿下朱雄英和太子殿下朱标的授意,这些人才会临时被撤走了。
“今天就是对我行刑的日子,既然我出来了,那么刑场上斩的是谁?”
此时,这样一个疑问在吴庸的脑海里蹦出来。
但他此刻还真就不能轻易出去,因为他听见了侍卫们巡逻的声音,自己现在要是跑出去,一旦被不知情的侍卫抓住,那可就完蛋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此时,刑场上一个长得跟吴庸有六七分相似的人被押上了刑场,但是经过了一番化妆后,这人已经跟吴庸已经有八九分相似了。
毕竟,在闹市区行刑的时候,虽然允许百姓们观看,但是也是划了一定的区域。
百姓们要在划定的区域之外看,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热闹的时候被溅了一身血。
这个被推到刑场上的人,是朱雄英让人从中都秘密调来的一个死囚犯,他的长相跟吴庸有些相似,身形也差不多,经过一番化妆后,有了这段隔离区域,基本上看不出来的。
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行刑的闹市口已经围满了人。
监斩官看着随着太阳而改变位置的日晷,午时三刻终于到了。
“午时三刻已到,立刻行刑!”
随着人头落地,大家也无心去分辨这被砍头的是不是吴庸了。
……
“咕咕咕——”
吴庸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可以吃的东西,饿了一整天的他,肚子早已经打起了鼓。
“吱呀——”
秦王府的小门开了,谢立廷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吴大人,饿坏了吧!”谢立廷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吴庸的面前道,“快趁热吃,先忍耐一些时日,这些日子给你一天送一次饭。”
吴庸此刻也没有了什么文人形象,立刻大快朵颐起来,真是饿坏了。
“太孙殿下说了,这些日子不要乱跑出去!”谢立廷道,“等时机成熟了,就会让吴大人出去的!”
“公公替我转告太孙殿下,就说我吴庸多谢太孙殿下救命之恩。”吴庸放下手里的鸡腿道,“不知今日刑场上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太孙殿下让人从别地找了一个跟大人身形、长相都差不多的死囚犯,又让人给他照着吴大人的样子化了妆,基本上是看不出来了!”
“那……那人不反抗?”吴庸道,“毕竟是代替别人去死!”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谢立廷笑了笑道,“事在人为嘛!”
“行了,这是一天的饭!”谢立廷道,“明天晚上会有人来给你送饭的,吴大人就先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咱家不能在宫外待太久,也该回去了!”
“公公慢走!”
……
春和宫里。
“回来了,吴庸还好吧?”朱雄英询问着谢立廷。
谢立廷跟朱雄英说着吴庸现在的情况,朱雄英也发现了自己头顶那“郭桓案”的提示词,已经变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