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奉圣命,开始对参与此次刺杀皇帝,并且暗中为行动提供一切便利的官员进行清理。
时隔半年,应天皇宫午门前再次迎来血流成河!
这,还只是序幕,等到常升和郭英回来,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离乾清宫越近,单安仁的腿肚子越抽筋儿。
好不容易来到乾清宫,一进大殿,单安仁就看见朱允熥正背着手站在龙椅旁边,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吓得他迈过门槛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罪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陛下,臣万死,臣有负陛下重托,请陛下重罚!”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允熥本来很晴朗的心情,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单安仁,他还是知道的。
这是一个眼里只有匠人精神的工匠。
在历史上,也没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反倒是因为不够圆滑,而被迫远离权利中心。
平日里见到他,只是躬身行礼即可,他倒是没有特殊要求,他的臣子们见驾行跪拜礼。
今儿这是怎么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朱允熥坐下,面沉如水!
“陛下,臣在过去六个月的时间里,一共把陛下的水泥配方推向了十三个省的省会城市......
十三个道台御史大人倒是非常开心有这等国之利器应用在民生上。
但是他们几乎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每个人都要给臣表示一点儿心意。
臣不敢舔着脸说是为了开展工作才不得已收下的。
所以,臣每日惶恐,只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陛下坦白......”
说完这些,单安仁就像是卸下了所有重担,抬起头,视死如归一般,盯着朱允熥意味不明的眼睛说道:
“陛下,臣有负陛下期望,还请陛下治罪!臣定无怨言。”
朱允熥是很生气,他倒不是生气单安仁贪污受贿,而是生气反贪局那帮子家伙竟然不知道。
所以,他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
在单安仁看来,陛下就是发怒了。
看来,自己今天是有来无回了。
“陛下,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陛下宽宥,但是犬子年幼,还请陛下看在,看在,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饶过犬子吧。
臣生生世世都为陛下当牛做马!求陛下成全!”
说罢,单安仁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直磕的他眼冒金星,鲜血顺着两颊留了下来。
“好了!朕都还没说话,你忙个什么劲?”
“求陛下责罚!”
“银子呢?一共多少?”
“回陛下的话,那些银子臣一文都没敢花,全部在臣的家中。
一共,一共,一万两!”
嗨!
朱允熥还以为有多少呢!
一万两!
十三个省的道台啊,每个人折合银两不到一千两!
难怪袁泰那个家伙没有察觉。
不过,既然人家都坦白了。
他还是不要开这个口子的好。
于是,他板着脸说道:
“既然你没花,那这罪,你叫朕如何定呢?!”
“陛下,无论陛下如何罚臣,臣都毫无怨言!”
单安仁现在一心想要保住儿子的性命。
实在是没好好体会朱允熥的真是意图。
把朱允熥给气笑了;
“你呀!
起来吧。薛镇,给他上药!”
“臣惶恐!”
“哎呀,尚书大人,您惶恐个什么劲儿,快起来,好让老奴给您上药。一会儿陛下该不高兴了。”
薛镇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陛下根本就没想着责罚这个尚书。
“嗯,朕给你的,你只能谢恩,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