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可太感恩当今陛下了!
最起码,咱从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可没挨饿啊。”
古往今来,无论是谁当皇帝,老百姓其实不是那么在意的。
他们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们就认这个皇帝,若是他们吃不饱,穿不暖,那他们就不会认这个皇帝。
这是百姓心中的一杆秤。
自有百姓自己来衡量。
锦衣卫丙趁机说i到:
“是啊,我家弟弟原本是军籍,但是他好丹青书画,若不是当今陛下,他早就被扔到军营里去了!
可是如今,他都被选拔到县里做书画夫子了!
你们说一个是大老粗武将,一个是被人尊敬的夫子,这有可比性吗?”
百姓一听,也纷纷附和:
“对啊,我家大女,出嫁都十三年了,孩子都生了五个,一次都没回过娘家,若不是当今陛下放开路引政策,老夫怕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我那几个乖乖外孙了!”
“所以,这个歹人简直是是丧心病狂!”“他们这是见不得陛下好啊!”
“不行,必须要抓住凶手,严惩凶手!”
一时间,大殿前方,群情激奋,舆论本来没有这么快扩散,奈何,暗卫里的锦衣卫推波助澜啊。
所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灵谷寺前后都知道了,寺庙里有歹人欲行刺当今陛下的亲姐姐,当朝长公主和二公主殿下!
民意,是最难控制的。
民心,是最难得的。
朱允熥殚精竭虑,总算是收获了一部分民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皇宫的禁军立刻封锁了现场。
再说卫骁提溜着熊孩子开始询问现场众人,谁是这孩子的爹娘。
没想到竟然无一人应答。
卫骁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大殿内伺候香客上香的小沙弥身上。
“请问小师傅,你可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小沙弥被吓得两股战战,一个劲儿的念着阿弥陀佛。
锃光瓦亮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让卫骁的心里大为疑惑。
他看了眼手里全然不在乎的熊孩子,眉头皱成了沟壑!
一个眼神,身边的百户就饶过神像,从后门去后院找灵谷寺主持善悟大师去了。
看来,这孩子根本不是普通香客的孩子。
若是香客的孩子,小沙弥不应该是这个状态。
抛开这个可能,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孩子寄居在寺庙里。
灵谷寺此时有一千多僧众。
里面有长居在此的俗世弟子不足为奇。
然而,事实永远都能出乎你的预料。
穿过前殿是一个后院,支着水榭游廊,此时已是深秋,水上漂了不少的落叶,小和尚们正在打捞。
皇家禁军对灵谷寺的布局不说一清二楚,住持住在哪个院子还是门清儿的,毕竟,是皇家寺庙嘛。
皇室中人经常来这里上香的。
善悟大师远近闻名,是一位高僧大德。
他久不问俗务。
寺庙里的一应事物全都交给监院明远师傅打理。
听到小沙弥说前殿出了事儿,而且伤到的还是皇家人,善悟大师终于睁开了那双洞察一切的,锐利的双眼。
他缓缓起身。
念了一句底气十足的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打开禅房大门,见到了正在卫骁手上挣扎的孩子。
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施主,请!”
卫骁跟着大师进了禅房。
恭敬的问道;
“打扰大师了,这个孩子大师可认得?”
“他是明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