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卿卿我我,说了一阵儿情话,
柴宣让赵玉盘先梳妆打扮,再扮作男装出行,
他先去找林灵素,探探口风。
“柴公子,老道已经尽力了!奈何那贼道王仔昔跳出来反对,
他近日运气好,用符水医好了贵妃的眼疾,官家对他恩宠有加,
他说蔡绦的生辰八字,与嘉德帝姬的乃是天作之合,
老道瞧官家的态度,此时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老道拿了你五万贯钱,事情未办成,这钱退于你便是。”
“玉宁观”中,林灵素一脸沮丧的说道,
也不知是因为到手的五万贯钱又要还回去呢?还是因为在赵佶那里被人争了宠?
柴宣淡然笑道:“师尊说哪里话?徒儿送出的钱,从没有收回的习惯,此事未成,并非师尊的原因,年关将近,这钱就当徒儿给师尊拜年了。”
林灵素一听,脸上浮现一丝惊讶,瞬又有些感慨:“这姓柴的,还是很不错的。”
他叹了口气,竟朝柴宣作了个道揖,道:“那便多谢柴公子啦!”
柴宣又道:“王仔昔一个坑蒙拐骗的贼道,竟敢抢师尊的风头?此贼着实可恶,可需徒儿出手,让其人间蒸发!”
“咝!!”
林灵素闻言,顿觉空旷的道观大殿,平地里卷起了一阵妖风!
彻骨的寒冷,冻得他禁不住直打冷颤!
他心中明白,柴宣可不是说着玩的,
人家连皇帝都能毒倒,若不是又让他带去解药,如今龙椅上的皇帝已经换人了!
也便是说,柴宣有能随时弄死皇帝的本事!
弄死一个王仔昔自是不在话下,
同时,弄死他林灵素,也是轻而易举的。
这也正是林灵素感到浑身发冷的原因。
“此子断不可招惹啊!”
林灵素脸色煞白,仍强作镇定的摇了摇头,道:“此事,老道自有主张,无需柴公子出手。”
柴宣点点头,起身离去,
走了几步,林灵素突然说道:
“柴公子,老道有句忠言,公子信与不信,姑且听之,
东京水深,公子虽如猛虎,然此地却是蛟龙盘踞,公子若无其他事,还需早回高唐州,以免遭到不测!”
柴宣听出他话里有话,笑了笑,朝他深深一揖,道:
“徒儿谢过师尊提醒!师尊放心,每月的月钱,依旧会按时送到!师尊在东京一日,徒儿的孝敬钱,便不会断!”
说罢,柴宣踱步离开。
……
东京,一间普通的民居内,
四名男子正围着土灶前忙碌。
“文缜兄,豆腐可有切好?”
“会之兄莫急,已经快了!”
“民望兄,菘菜洗得如何?”
“幸不辱命,已经洗好,会之兄可随时拿去下锅!”
“正道兄,正道兄,少添些柴火,很贵的。”
……
“咚咚咚……文缜兄,可在家?”
四人忙得热火朝天,忽听到有人敲门。
四人皆是一愣,随后,何栗何文缜净了净手,前去开门。
门打开,何栗见到二人后,顿时大喜:“柴公子,你怎么来了?”
门外正是柴宣和女扮男装的赵玉盘。
柴宣拱手笑道:“文缜兄,你搬家也不说一声,可叫柴某好找啊!”
何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
“委实是东京物价太贵,些许俸禄,住不起那般贵的房子,只得租得偏远些,倒叫柴公子笑话啦!”
柴宣道:“何兄贵为状元郎,若贪图富贵,自是唾手可得,何兄宁愿甘居贫苦,亦不攀附权贵,此所谓富贵不能移,乃文人之风骨也!”
“柴公子谬赞了!柴兄,赵兄,里面请。”
何栗客气一句,引着柴宣与赵玉盘二人进来,指着院中三人道:
“容何某为二位介绍,这位是秦桧字会之!这位是邵之柔字民望,这位是张择端字正道。我等皆是贫困之士,合居于此地。”
柴宣大喜,作揖道:“柴宣见过会之兄,民望兄,正道兄!”
赵玉盘也学着笨拙的作揖,道:“赵玉见过三位兄长。”
她与何栗见过,女扮男装后,以赵玉的名字示人。
秦桧之人,柴宣自是听过,未来能媲美蔡京的奸相,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