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七年,八月,
王进大婚!
娘子叫石玉凤,乃是江南女子,被人牙子拐卖到青州,后被杨志,鲁智深等人救出,
此女年芳十八,秀外慧中,模样俏丽。
原本跟着一群被解救的女子共同在太平村居住,习得一手好字画,与王进算得是一见钟情。
后经栾廷玉娘亲作媒,说于王进。
王进虽然很少跟在柴宣身边,但武艺高强,性格成熟稳重,深受柴宣器重。
训练着目前最精锐的一支护院军,
这支护院军中所有的人,皆是自幼跟随柴宣一共长大,最为忠诚,底子也是最好的。
柴宣放心到处去浪,就是因为太平村有王进坐阵。
柴宣拔了二千两银子,为王进办了一场豪华盛大的婚礼,
高唐州知府舒远德,齐州知州曾若藩都命人带来贺礼,给足了王进的面子。
又过了一个月,栾廷玉的娘亲过六十寿辰,同样摆宴庆祝,热闹非凡。
“栾将军,有位叫孙立的,在外求见。”
栾廷玉正招呼着亲友,有人来禀。
栾廷玉大喜,道:“当真!哎呀!……那是俺师弟!快带俺去见他。”
出了栾府大门,栾廷玉就瞧见院外聚着一群人,
他一眼就认出孙立,大笑道:“师弟!哈哈哈……你怎的来了?一别多日,好叫师兄想念啊!”
孙立颇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师兄,
见他如今一身华服,贵气中带着威严,又见栾府如此气派,不由得心中感慨。
他朝栾廷玉抱拳道:“栾师兄,俺刚刚才得知,今日是老夫人寿辰,未能提前道贺,实在惭愧,还请师兄莫怪。”
乐娘子,孙新夫妇,解珍,解宝,乐和也跟着孙立身后施礼。
栾廷玉与众人见过礼,
然后,他大笑着,一把揽住孙新的胳膊,道:
“你我情如兄弟,说甚见外的话?来!俺介绍几位好友与你认识!”
二人一同进入府院,
乐娘子,顾大娘二人跟着栾廷玉的妻子一同去了后院,去给栾老夫人拜寿。
栾廷玉引着孙立等人来到厅堂,
此时厅堂中已坐了不少人。
栾廷玉介绍道:“师弟,这位是王进,王总教头,也是俺的义兄。”
“这位是林冲,林兄弟也是太平村的总教头,
这二位是武松,武兄弟,时迁时兄弟……”
栾廷玉每介绍一位,孙立便与之见礼,孙新等人同样如此。
让孙立有些奇怪的是,坐在靠前位置的几人,皆是什么总教头,武兄弟,时兄弟,没一个称官职的。
反倒是后来介绍之人,
例如杨统制,张押司,秦都头等,却坐在离主位更远的地方。
按照孙立的想法,不是应该让官职高的人,坐在离主位近的位置么?
师兄这般做,岂不是要怠慢这些官员?
更让孙立惊讶的是,这些官员脸上堆着笑,
似是一点也不在意被怠慢,反倒是一副讨好栾师兄的模样。
栾廷玉带领孙立等人坐下,特意让孙立坐在时迁旁边,坐在杨统制前面,
这让孙立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安。
孙新,乐和,解珍,解宝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人人都有些拘束。
栾廷玉倒是因为孙立的到来,显得格外开心,
与在场之人说了许多孙立的好话。
众人得知孙立是栾廷玉的师弟,待他也十分客气。
宴会过后,栾廷玉留孙立等人住下,与他畅谈学艺之时的情景,每多感慨,又说了些近些年的遭遇。
孙立这才知道,原来师兄是柴驸马身边的红人,常伴驸马左右,
也难怪那些统制,押司,都头等人见到栾师兄,都是一脸谗媚。
他感叹道:“一别数载,未曾料到栾师兄已是这等人物,师弟着实为师兄感到高兴。”
栾廷玉笑道:“俺这也是运气使然,今日有些不巧,柴驸马前几日去了东京,为显肃皇后庆生,需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到时,俺再为师弟引荐柴驸马,
以师弟的本事,想必驸马定会重用师弟的。”
孙立心中一喜,随又有些黯然,道:
“不瞒师兄,俺正是犯了事,才带着家人一路逃难来此地的。
本来去梁山泊投奔,路过高唐州,听到有人说栾府办喜事,
这才一打听,原来师兄竟在此地,这才前来拜会师兄,过上几日,便会离去。”
他将在登州发生之事相告,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告诉栾廷玉实情,
只说解珍,解宝含冤入狱,自己变卖家产,将二人救出,得罪了当地官府,这才携带众人离开登州。
栾廷玉闻言,也有些惊讶,他道:
“师弟你糊涂啊!为何要去投那晁盖,宋江之流?
俺有位好友,乃是青州兵马总监秦明,便是遭了宋江的陷害,差点全家都被屠个干净,
还有个好友,如今在齐州定峰寨当知寨,
他昔年押运生辰纲,也被晁盖等人使计给劫了。
这些贼寇,手段下作,俺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可与那帮卑鄙小人为伍?
你犯得这些事,算不得什么!
你只管在此住下,待驸马回来,俺与他为你说请,定保你无事,
以师弟的本事,跟着柴驸马,定能有一番作为!”
孙立被他说得有些心动。
晚上,回到住处,
孙立叫来孙新夫妇,乐和,乐大娘子,解珍,解宝,将栾廷玉所言告之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
孙立之前当过登州的兵马提辖,享受过当官的好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从贼的。
孙新没有说话,却是有些心动,但他一向没有主见,习惯听浑家的。
顾大嫂却问道:“兄长,这位栾师兄与兄长关系如何?说得话可信么?
俺们犯了这般大罪,若是他得知真实情况,会不会出卖我等?
毕竟他现在是官府中人!”
解珍,解宝同样有此顾虑。
孙立沉吟一会儿,道:“俺与这位师兄虽多年未见,但师兄他为人仗义,自是信得过的。”
顾大嫂又道:“兄长,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关俺们所有人的性命,万万不可大义啊!
宋江宋公明,人送绰号山东及时雨,乃是一等一的好汉,
山东地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位栾师兄却说宋公明是卑鄙小人,单凭这一点,俺就觉得他与俺们不一路人。
兄长,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官,俺们是逃犯,
你若想投奔他,便将俺和俺两位兄弟都杀了吧!好去请赏!”
孙立皱眉思索,
他这个弟媳性格霸道,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连他有时也要让三分,
见她这般说,他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去赌。
换而言之,若让他为了荣华富贵背叛这位栾师兄,他是丝毫不带犹豫的。
“好吧!明日,俺们就离开!”
孙立做出决定。
…………
过了几日,柴宣从东京回来。
栾廷玉将孙立之事告之,有些郁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