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随林冲来到快活林中一处酒家,上了二楼厢房,
很快,酒菜上齐,二人对饮,
酒过三巡,徐宁终于将心中疑虑问出:
“林兄弟,你怎的来到了孟州?可是公干,路过此地?”
林冲笑道:“非也,林某这回是特意来相助徐兄,离开孟州大牢的。”
徐宁以为他要让自己逃狱,拉自己上梁山入伙,脸色骤变,忙道:
“林兄弟,使不得啊,徐某在孟州狱中,多有施管营照顾,并未受到委屈,徐某只想安心等待官家大赦,到时再回东京与家人团聚。
若是此次跟你逃狱,岂不是罪加一等,连累了家中妻儿?”
林冲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徐兄这是把林某当作贼寇了!
呵呵……实不相瞒,林冲早就离开梁山,投入了柴驸马门下,做一名护院教头,
且林某当年所犯之罪,早已由东京方面重审,得柴驸马相助,童相公亲自改判为无罪了。”
“啊!这……当真?”
徐宁自是又惊又喜。
林冲道:“不敢欺骗徐兄弟。此次林某正是奉了柴驸马的命令,前来询问徐兄,可愿前往高唐,作一名教头,
若是愿意,柴驸马会开出与林某一般的待遇,不但会为徐兄洗清罪名,还可像林某这般,谋一个有品阶的武官身份。”
徐宁面带喜色,又有些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问道:
“徐某一小人物也,柴驸马竟然识得徐某?”
林冲哈哈大笑:“徐兄家传渊源,身为禁军金枪班教头,武艺高强,岂可妄自菲薄?
此次,柴驸马得知徐兄蒙难,担心徐兄受苦,第一时间,便让林某前来打点关照,那两锭金子,便是驸马所赠,
驸马也已亲往孟州,与孟州知府商谈徐兄之事,想必过不了多久,徐兄便可前往高唐,与林某一同共事了。”
徐宁愣了好一会儿,恍若在梦中一般,
许久,这才长声叹道:“哎呀!柴驸马厚爱,徐宁不才,着实有些惶恐啊!”
二人又聊了许多话提,
徐宁听林冲介绍自己如何得罪高逑,又为何离开梁山,又说了些与柴驸马相处之事,
听得徐宁心中神往,恨不得立刻拜见驸马。
二人正在楼上说话,楼下街市上却吵闹起来。
乒乒乓乓,夹杂着呵骂声,似是有人在闹事。
二人被吵得无法聊天,便双双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朝街上瞧去。
却见施恩正被一群泼皮围住,推推搡搡,口中漫骂。
施恩上次被蒋门神打伤,在床上躺了二三个月才能下床,、
如今身上还带着伤,加之这里是快活林,又是蒋门神的地盘,
他不愿惹事,任凭对方推搡,却不还手,只是一个劲儿的后退躲避。
徐宁见施恩被欺负,心中火起,对林冲抱拳道:
“林兄弟,这施管营待兄弟极好,自从进来孟州大牢,一直好吃好喝相待,还与徐某兄弟相称。他被人欺负,徐某不能不管,还请林兄弟稍等。”
说罢,徐宁自二楼跃下,大声喝道:“住手,放开俺施恩兄弟!”
此时,施恩已被众泼皮们推倒,围着他拳打脚踢,
他只是抱着脑袋,倦着身子,任由对方踢打,并不敢还手,
因为他知道,若是一旦还手,惹来蒋门神,他会被打得更惨。
泼皮们手脚无力,他还是受得住的。
徐宁一声暴呵,让泼皮们愣了愣神,回头一看,见只有一人冲来,
泼皮们仗着人多,并不惧怕。
一名泼皮头目叫道:“又来个不知死活的?好啊!兄弟们跟俺上,连他一块儿教训!“
众泼皮们面露狰狞,一窝蜂的围攻徐宁,
徐宁拳脚使出,呼呼生风,三几下就打得泼皮们哭爹喊娘,倒地求饶。
“滚!”
徐宁收手,
他虽然已是犯人,但一直在东京生活,遵纪守法惯了,出手教训泼皮,也颇有分寸,并未下重手。
泼皮们相互搀扶,狼狈离去。
徐宁扶起施恩,为他拍去身上的灰尘,问道:
“施兄弟,你怎的来了?因何惹上这些泼皮?”
施恩愁眉苦脸,哀声叹道:
“哎!此事一言难尽!说于兄长听,只会平白惹兄长生气,还是不说了吧,怪只怪兄弟没本事。”
徐宁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是不便说,道:
“竟然施兄弟到来,不如一同去上楼吃喝,那林教头也是个爽利的好汉,想必他也不会介意。”
施恩应声答应。
二人上楼,施恩朝林冲拱手施礼:“见过林教头。”
林冲微微一笑,起身见过礼,三人又坐下。
又喝了一会儿酒,徐宁再问:“施兄弟,这里并无外人,你且说说,为何那些泼皮会找你麻烦?”
施恩叹道:“这一切,当从这快活林说起。
他将自己在快活林经营肉铺,又被蒋门神抢去之事,一一道来。
此事,若是被鲁智深,武松二人听到,定会气得立刻拍案而起,去找蒋门神算帐。
可惜,徐宁,林冲二人都在东京过惯了体制内的日子,早被磨光了脾气,
闻言也不过是痛骂蒋门神欺人太甚,
骂完,又对施恩好言相劝,让他想开些。
竟没一人主动提及,要为施恩报仇!去将蒋门神,张团练等暴打一顿。
施恩听在耳中,感觉十分憋屈,失望地叹了几声,只恨自己没本事,低头喝了几杯闷酒。
三人正谈着话,酒楼外面冲进来一伙人,
一人抓着一名店伙计,嗓道:“打伤俺兄弟的鸟厮在何处?快快道来?”
店伙计惶恐,忙指着楼上一间包厢。
那人将店伙计一扔,领着一堆人“咚咚咚”地往楼上冲来。
施恩听出此人声音,惊坐而起,失声道:“不好!是蒋门神来了!”
徐宁却是眉头一皱,顿觉有些麻烦。
林冲倒是面色平静,淡然处之,
他跟着柴宣大风大浪见惯了,一个小小的市井泼皮,开猪肉店的匹夫,他自是不会正眼相看。
蒋门神身长九尺,足有近二米高,一进来时,脑袋差点便顶到门梁上,浑身肥肉,一脸凶相,一看便知不是好相与的。
“蒋忠,你这是作甚?”
施恩大呵一声,手中提起椅子,为自己壮胆!
蒋门神凶狠地瞪了施恩一眼,哼道:“手下败将,待会儿再与你计较,”
他将目光扫向林冲,徐宁二人,问道:“是哪个嫌命长的,打了俺兄弟?”
徐宁的“嗽”地站起身,眼睛一瞪,道:“是老爷打的,你待如何?”
他性子与林冲差不多,叫他主动去帮施恩打人,他还会有些犹豫,
可若那人欺上门来讨打,又因林冲和施恩二位兄弟在场,徐宁又怎肯在兄弟面前弱了气势?
“哼!老爷打死你这鸟厮!”
蒋门神一声怒呵,抡起拳头,冲过来打徐宁。
徐宁冷哼一声,一脚踢飞椅子,砸向蒋门神,
蒋门神一拳打去,将椅子打碎,接着飞起一脚踢向徐宁,
徐宁单手一抓,抓住将门神的脚,就势一抛,将对方从窗口抛出,掉向外面的街道上。
他也就势从楼上跳下,趁着蒋门神落地未稳,拳脚生风,朝着蒋门神身上招呼。
蒋门神从二楼摔下,刚站起来,又被徐宁近身一通好打,打得他在地上翻滚,叫苦不已。
“哈哈哈……徐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