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炳见柴驸马考校自己,立刻答道:
“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小的愿前去训斥对方,告诉他们柴驸马在此,定能吓得两名指挥乖乖过来向驸马陪罪。”
朱武却摇头说道:“他们将快活林的百姓全都杀了,摆明了是想将所有人灭口,就算知道驸马在此,也会装作不知。
黄押司若是去训斥对方,定会第一个被杀!
此事再无法善了,唯有一战。”
朱武当过山贼,行事偏向贼寇的做法,比黄文炳所说的更加合柴宣的心意。
柴宣拍了拍黄文炳的肩膀,笑道:
“黄押司久居官位,妻妾成群,日子过得安稳,已经不复往日锋锐,
哎!柴某还是欣赏你之前的样子,每次用计虽不见得高明,但是够毒够狠!能让人闻风丧胆!”
黄文炳听出柴宣在提醒他,心中一惊,知道柴驸马对他刚才的回答有些不满了。
他这几年顺风顺水,整日在官场厮混,又背靠柴驸马,再无半点生活上的压力,
加之妻妾儿女又多,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早已今非昔比了。
没有了苦难,也就没有了锋锐。
之前,他生活落魄,一肚子怨气,整日想着算计这个,坑害那个,为了区区十几两银子,他都敢将同僚往死里坑。
那个为了生存,挣扎搏命的黄蜂刺,如今变成生活甜蜜的小蜜蜂,
经柴宣这般提醒,黄文炳顿时冷汗直冒,一种久违的压力,再度笼罩在心头。
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宠了!
眼前这个叫朱武的贼寇,好像更讨柴驸马欢心一些?
这可不行!他得想办法,将此人给比下去!
嗯!敢来与黄某争宠?阴死你!
……
黄文炳脸上挂着讪笑,内心却是思绪如飞。
朱武拿出响箭,往空中射去,
縇烂的火光在空中锭放,拖着火红色的轨迹,在漆黑的夜晚,十分显眼。
张都监等人正准备命人进攻,突见这支响箭在空中爆开,此箭来的蹊跷,几人心中顿觉一股不祥之感!
“杀!”
正西面,突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似有一支骑兵正迅速冲来!
张都监等人虽带了二千人马,但大多是步卒,且厢兵们缺乏训练,许多都是凑数的,
叫他们杀无辜百姓,他们够勇猛,可叫他们硬抗骑兵冲锋?
他们跑得比免子还快!
“大家莫要慌,拿起武器,列阵!快列阵!”
眼看着还未看到对方的骑兵,这边军心都快要散了?
张团练故作镇定,大声喊叫!
总算让混乱的军阵,没有溃散。
二百护院军并没有直接冲锋,
此地树木多,房屋多,不利于骑兵冲锋,且对方军阵还未溃散,硬冲恐会造成较大的损失。
若骑兵速度冲不起来,被步卒围住,便会陷入苦战。
护院军中,一名正都头,一名副都头,各带一百骑兵,在二千厢兵外围游走,先是一轮爆裂箭射去。
“嗖嗖嗖……”
“轰隆!”
“轰隆!”
二百支爆裂箭落下,宛若两百道霹雳,将厢兵们刚聚起来的一点抵抗意志无情摧毁!
“稳住!列阵!敢后退者,杀!”
张团练,张都监带着亲兵作执法队,极力稳住阵型。
夜太黑,便是有火把,也照不了太远,根本瞧不清外面到底来了多少骑兵?
“铁丸、速射!”
爆裂箭射罢,护院军们改用铁丸速射,
厢军们一大半儿都未着甲,铁丸也有着可怕的杀伤力!
而且铁丸射速更快,成本更小,一盒铁丸二十四颗,速射完毕,厢兵们已经哭爹叫娘,倒了一大片。
黑夜中,他们瞧不清是什么东西?以为对方会妖法,惊恐交加,再无斗志。
“杀!”
时机已到,二百护院军从东西两面杀来……
不过一柱香,二千厢兵便死的死,逃得逃,鲁智深,武松也将张都监和张团练二人生擒,拎到柴宣面前。
“好汉!饶命啊!”
这二人面无人色,吓得浑身瘫软,不住的哀求。
柴宣随意瞅了一恨,对鲁智深,武松道:“带到死去的百姓那里,宰了!”
天亮,打扫完战场,众人临走前,一把火将整个快活林给烧了!
又在一棵大树的树杆上写道“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八个大字!
将黑锅甩给宋江,
至少孟州知府信不信?
柴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台阶已经给对方了。
死了团练和都监,又死了那么多厢兵,想必孟州城肯定会戒严,
柴宣也懒得去孟州城,直接带人回了高唐,
到时写封文书给孟州知府,叫他将发配徐宁的文书派人送过来便是。
…………
宣和元年,十一月
徐宁,施恩伤已无碍,
柴宣从齐州,青州,济州,徐州四州,新招募了八千护院军,每州两千人,
八千护院军先集中在高唐州集训,由徐宁,林冲二人共同操练,
齐州与高唐州交界之地,新设了四个大型村落,正在建设之中,
预计每个村落,将有五千到一万户村民,各驻扎二千护院军。
留给赵宋的时间不多了,
柴宣原本只想组建四千护院军的,思虑再三,觉得不能再抠抠搜搜地发展了,
又加上将大名府给实际控制了,每年的进帐大增,索性一咬牙,直接扩军八千。
…………
苏州城,
石府,
一辆马车停在府门,车上走下一位妇人,约莫二十上下,打扮精致,模样端庄,
她抬头看着府门上的牌匾,怔怔发呆,眼中有泪花滚动。
“都回来了,进去瞧瞧吧!”
王进也下了马车,来到娘子面前,笑着说道。
这女子正是他的娘子石玉凤,
之前被人牙子拐卖到青州,又被鲁智深,杨志等人救下。
这些女子后来都在高唐州嫁了人,与家人的联系不多,
王进也是在这里认识石玉凤的,由王进的干娘,栾廷玉的娘亲作媒,将此女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