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剩下另一个可能。
白旧转身走到晨晨病床边,看了下他的情况还好,再走到门口。
见到小护士沙安正好路过。
“你现在有空吗?”
“啊,有空。”沙安压低声音说,“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怪谈,不会是没有了吧?”
“你先帮我看会小孩,要是没有其他怪谈的话,等会我再陪你去别的科室找。”
沙安听起来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当即点头同意:“你要去做什么?去多久?”
她要先想好等会要是护士问起来该怎么说。
“有人问就说我拉肚子了,去多久具体看我拉多久。”
白旧给出一个万能回答,将沙安推进病房,简单说了一下要做什么后便离开了。
沙安本来就是护士,都不用白旧过多解释,一听特级护理就懂。
难怪离开一下也要叫她帮忙顶替,特级护理期间,病人身边是离不开人的,「大脏狼」一定是不想违反工作规则。
沙安查看了一遍晨晨的情况,确定呼吸机和心电监护仪都正常。
轻柔地抚摸晨晨脑袋,向他打了声招呼。
“接下来姐姐陪你一会,不会不喜欢姐姐吧?”
小晨晨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沙安,很艰难地稍微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在表明,不会,晨晨也喜欢姐姐。
“你枕头旁是什么?”沙安瞧见了小孩床头的玻璃罐。
里面堆积着便签纸折叠的各种东西,每一只都惟妙惟肖,完美得几乎是艺术。
“我可以看看吗?”
沙安得到晨晨的允许,拿起罐子仔细看了看,手伸进去,拿出一只折纸玩了起来。
白旧出去的时候是关上了门的,不知何时,门打开了,在没有丝毫风的情况下,铰链拽着门板悠悠晃晃。
沙安听到动静,隐约觉得不安,放下玻璃罐,正要起身去看看——
忽然!
从门缝伸进来了一只手。
那绝非正常人进门时的方式。
因为那只手很僵硬,五指并拢在一起,伸得笔直。
接着是手臂,一点一点,缓慢地钻了进来。
沙安感觉到不对劲,但还算冷静,她看到那条手臂上穿着灰色毛线衣。
是家属吗?
她知道晨晨有个妈妈,早上应该在晨晨抢救时赶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现在是终于到了吗?
外面的人以古怪的方式露出得越来越多,沙安内心的不安一点点加强。
下意识地,她往后坐了坐。
门缝一点点变大,穿着灰色毛线衣的胳膊全部钻进门里后,紧接着出现小半身体。
接着是一只黑色皮靴,和穿在皮靴里的黑色小脚裤。
这一刻,沙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特别希望对方能快点钻进来,又极其害怕真的进来,最好不要只进来半个人……
焦急与忐忑不安之中,沙安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一双眼睛死死瞪住门口。
终于,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是个完整的人。
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另一只手里还拎着白色塑料袋,与平时来病房探病的家属没什么区别。
如果,她头上没有盖着一块白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