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想起自己曾听到过一个说法，十几年前医院的窗户都可以全部打开，后来为了防止病人从窗户跳楼，统一更改到只能打开条缝。
这家医院看起来就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其他科室窗户都能完全打开，肿瘤科的窗户却不能，是不是因为这里已经出现过跳窗事件？
刚刚出现的，难道就是曾经跳窗下去的病人？
“听说有些人死掉后，会不断重复死亡的一幕。”白旧在耳边幽幽说道。
灰烬打了个激灵，想要斥责对方失礼的行为，白旧已经跟混熟的老头病人说话去了。
“大爷，刚刚那个你们都看得到是吧？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忘了啊，刚刚那个很少出现的，而且又不会给我们喂屎，谁会记得住啊。”
这倒也是，在喂屎女人的衬托下，跳楼的男人好像不足为奇。
老头忽然神色一变，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一头倒下，往嘴里塞了一块枕巾并用被子捂住了脸。
其他病床传出动静，大家都用枕巾捂住嘴然后缩进了被子里。
白旧和灰烬两人一起看向病房门口。
真来了一个女病人，脸上也笼罩着一层雾，看不清五官。
女病人穿着和刚刚跳楼男病人同款的病号服，左手端着一只保温饭盒，右手拿勺，阵阵恶臭飘进房间。
居然用保温盒，难道还是热屎？
灰烬意识到不妙，伸手去抓枕巾。
咻——
白旧抢先一步拿走枕巾塞到了嘴里，并且连被子也抢走，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茧。
他善良，但善良不代表着要吃屎。
他吃得下发臭的诡异，但不代表能吃得下臭烘烘的屎！
所以，先下手为强！
灰烬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穿病号服的女人走向自己。
手里的勺子一下下刮在碗边上，发出咚咚的脆响，在碗口留下一层黏糊糊的黑色胶状物……
等等……
那好像不是屎！
灰烬伸手去拍白旧，没摸到被子，直接拍在了一块结实的胸肌上。
“你居然是这种人！算了，等会再跟你算账！”
白旧推开灰烬，朝女病人夸张地张开嘴。
他也发觉了碗里不是屎，做诡异这么久，什么没尝过，但这么像屎的东西怎么也要尝一尝。
大概是女病人头一次见有人这么配合，有些激动，挖了一大勺黑乎乎食物塞给嘴张得大大的白旧。
如果他们能看到她此刻的眼睛，一定能从中品味出浓烈的爱意。
不过白旧表示，其实看不清女病人的眼睛，也感受到了她的爱意。
女病人表现得像是在给自己的恋人喂食物。
谁会怀着浓烈的爱意给恋人喂屎呢，所以这绝对不是屎，而是女病人视若珍宝的东西。
“知不知道，做你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所以快醒醒吧，我只是个陌生人，剩下的还是喂给你丈夫吧。”白旧咽下食物，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