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白旧打开小木匣。
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沓画纸。
拿到手里足足有几百张。
上面用传统的手法画着同一个女人,穿着传统服饰,身姿婀娜,容貌俏丽,笑容是一看就令人甜到心坎的程度。
白旧举起其中一张,问栽倒在地脑袋低垂的嗣美:“这是谁?”
老太太尚未回答,良平先不爽地叫道:
“爸爸真是太过分了!我曾听说爸爸在年轻时,与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私奔过,这不会就是爸爸的初恋情人吧?!”
“看来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背着妈妈偷偷画下了那个女人的样子,结果被妈妈看到后收了起来!”
“毛利警官,请再仔细找找,里面说不定还有爸爸留给情人的遗产什么的!”
秋蝉也小声嘀咕说:“奶奶一定是想拿走爷爷最后的念想,所以爷爷的尸体才跑过来告诉我们。”
“不,不是这样的!”老太太嗣美从地板上站起,朝白旧手里的小木匣伸出双手,“请还给我吧,里面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别给妈妈,毛利警官,请再仔细找一找!”
“够了!”老太太脸上泛出怒意,“这些画就是我,我就是当年跟你爸爸私奔的富家小姐!揭露母亲不光彩的过去是身为儿子的你该做的吗?快闭嘴吧!”
原来是这样,白旧交还小木匣。
“如此多年都记得恋人最初时的模样,还认真地画在纸上,看来,老爷子对你一直都是真爱,真是令人羡慕。”
“才不是,这些画都被他埋在庭院里,死之前才告诉我,让我去挖出来。”
老太太嗣美长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盖好匣子,捧在怀里,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只剩悔恨。
“他只喜欢曾经年轻貌美的我,还是富家小姐时,他说我高傲美丽,与其他女孩完全不一样。”
“跟他私奔后,被贫穷所折磨,我沦为普通人妇,他看我的眼神逐渐不再有爱意。”
“老了后,我变得自私又刻薄,他也变得脾气古怪,我们虽然睡在一起,却几乎不会讲话。”
“所以妈妈就把气洒到了我们身上!”儿子良平表达不满。
“还总是打我。”秋蝉也跟着说道。
这间房里应该没有丢失的木匣,白旧撇下黯然神伤的老太太离开。
良平抢在白旧之前跑到第二间房里,先自己翻找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行为实在是可疑,秋蝉皱眉道:“难道真是爸爸?”
按理说良平身为儿子,没必要偷走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但这个家里显然是老太太做主,他可能出于不甘心,想要私吞遗物。
白旧发现良平看似在急急忙忙寻找东西,实际上是在趁机藏什么。
良平偷偷把一只鼓鼓的信封塞进了衣袖中。
“你们看,我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去下一间吧。”
良平背着手,勉强扯出笑容往外走。
“等等。”白旧拦住他。
良平脸色一变,突然弯下腰,想从白旧的胳膊下钻出去逃跑。
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
还好白旧速度比他更快,将瞬间飞出去的良平拉了回来,反手按到地上,扣住手腕,抢回了他塞在袖子里的信封。
这个厚实的手感,是钱!
厚厚的一沓钱!
信封外面用毛笔写着「给良平」。
字迹与给老太太的画落款一致,是老爷子临死前留给儿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