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旧大早上起床，吃掉了冰箱里的最后几颗鸡蛋。
吃早饭的时候，顺便打开电视看个新闻。
快餐店尸体已经被发现，不过目前暂时没有公布发现尸体以外的任何消息。
新闻报导的尸体发现时间是凌晨五点，基本可以确定是烟雾弹。
因为昨晚死者的男性朋友就在店里，应该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尸体。
不出意外，此刻警察应该已经去过史图图家里。
或许历经一夜搜捕后，正在过来这边的路上。
白旧催促史图图快点吃完东西，换好女装，到地下车库找了一辆陌生车辆，轻松盗窃开了出去。
目的地在南方，因而两人需要再度回到市区，一路南行。
进市区后，换史图图主导，抛弃偷来的车改为其他交通工具，一路避开摄像头和关卡。
史图图知道怎么走风险最小，白旧全程只需要跟着。
中午，两人到达目的地所在的县城，阳县。
这里最热闹的地方，也不过是沉渊市郊区的模样。
周围建筑陈旧低矮，街道狭窄破烂，车辆很少，摩托车很多，地面到处都是垃圾、烟头、槟榔渣和痰。
不过作为南方城市，十二月的阳县倒是十分暖和。
行人不管男女，齐刘海很多，大家都穿着短袖和小脚裤，脚踏人字拖。
走路喜欢甩手，走五步一口痰吐在地上，再走五步，一口槟榔渣吐在地上。
史图图换回男装，白旧坐上了在沉渊市平时难得一见的交通工具——摩的。
剪着齐刘海的瘦猴司机在前面库库开车，白旧在后面呼呼吹风，史图图夹在中间，鼻子压在司机后勃颈上，闻着一股酸臭味。
狂风毫不留情吹飞后面两人的刘海，露出他们的额头，前面司机的刘海却能丝毫不动。
“到了，十块钱。”
黑工厂在阳县的郊区，是个郊中郊，周围只有山和农田的荒芜地带。
厂子大门上挂着牌匾「阳县电子厂」
两个人下车，付完钱目送司机离开，史图图给梁飞打了个电话。
等待期间，白旧颇为好奇地问：
“这一路过来基本没有风险，你对怎么逃跑很熟悉嘛，提前计划过路线？你小子不会是犯过事，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吧？”
“哪……哪有！”
史图图心虚地撇开眼睛，看到里面有人走出，立马挥手蹦跳着朝那边跑去。
考虑到逃亡方便，他们只带着两只行李箱，全都交给史图图拿着，两只箱子在史图图手里颠簸掉了一只轮子。
来人即是梁飞，史图图小时候一个院子里的玩伴。
现在三十多岁，头发顶挑染一片黄色，穿着黑色背心，小脚牛仔裤，裤子上都是链条，手上也戴着金链子，不过是假的。
史图图与朋友见面拥抱，两人寒暄了几句，叫上白旧一起进厂。
“现在距离下班还早，我先给你们安排半天试工吧。”梁飞操着一口难以听清的口音。
“好，谢谢兄弟，请问我们做什么啊？”史图图点头哈腰，想弄个轻松点的活。
“折纸盒吧，按件计数，我给你们找个好点的线长。”
“好啊谢谢！”
说话间，白旧跟着他们走进厂房，在一条流水钱前停下。
梁飞喊了一声，走过来个画着浓妆的女的。
穿着蓝色工作服，一把黄头发被鲨鱼夹随意夹在脑后，举手抬足间，都散落着一股子轻浮。
梁飞朝那女的抛了个媚眼，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