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XX电子厂曾经的工人,因为厂里长期拖欠工资和过度的工作量,我决定离职」
「可是递交离职申请我才知道,一旦进入电子厂,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工厂不放人,工人永远也走不了」
「唯一离开的方法,只有被压榨到再也没有价值后,被当垃圾一样抛弃」
「我上当了」
「我只能想办法逃跑」
「但是我被举报了」
「我被轻易抓住,教训一顿后关进了禁闭室」
「我并不服输,离开禁闭室后再次策划逃跑,然后又被抓住」
「还是有人举报我,原来要逃出去,最大的障碍不是层层守卫,不是被扣押的工资和证件,而是和我一起受压迫的工友」
「我意识到一个人是逃不出去,改为鼓动其他想逃的人,大家团结起来一起逃」
「然后我又被举报了,就是被鼓动的那几个人举报的,他们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出卖我很彻底」
「我被罚在禁闭室里,要关整整一年」
「在那种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里,跟坐牢没什么区别,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令我逐渐丧失思考」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突然听到耳边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嘘声说话,可是说的什么内容,我是一点都听不清楚」
「我找了一圈,好像是从衣柜里传出的」
「我的床与衣柜平行,只要稍微一侧身,就能看到衣柜门稍微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东西出来的话……我会死!」
「我很害怕,当时就脊背发寒,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不过好在我发现自己只要盯着门缝,说话的声音就会消失,里面要出来的东西好像就会停住不动」
「所以我不敢再挪开视线,一直盯着柜子门,不敢动,不敢睡觉,也不敢上厕所」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一直盯着什么的经历,当注意力长期集中在其中一点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会变得模糊」
「我当时就是这样的,一直一直盯着柜子门缝,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再留意」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突然发现,衣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距离得自己很近」
「近到都压在了鼻子上!」
「我觉得这样不行,心想赶紧逃远一点,可是我往后退一步,后背抵到了一块木板……」
耳机里陷入沉默,阿辉沉浸入了惊恐之中,只剩下大口急促的喘息声。
主持人关心的声音响起:「这位听众朋友,你怎么了?还好吗?」
喘息声持续了一会,阿辉才继续说道:
「我的面前不是衣柜门,而是一块棺材板,我不知什么时候被关进了一口棺材里!!!」
「我无法出去,被禁锢的恐惧让我陷入绝望……」
阿辉再次沉默,只剩惊恐的喘息。
「好了这位听众朋友,要不我们先听一首音乐,休息会如何?」
主持人友善地打断话题,点开一首舒缓乐曲,惊恐的喘息声被一点点覆盖。
一只手拍到白旧身上,突然抢掉他耳朵里的耳机。
张原将耳机紧紧攥在手心,认真地拆卸着断掌骨头。
“咕咕……”监管者鸡就在身后!
白旧抬头,用那双已经分裂出双瞳的眼睛盯着前方,一双手早已经麻利地开始工作。
刚刚鸡过来的时候,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张原会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帮他拿掉耳机。
“咕咕咕哒。”鸡发出一连串声音,像是在说着什么。
2号床停下手中的活替它翻译:“鸡说,你们工作的时候不要发呆,动作再快点。”
“好的。”张原抢先答道。
2号床将回话翻译给鸡,鸡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监管者走远,白旧听到3号床在低声斥责2号床。
“你是不是告密了?”
2号床很诧异:“你怎么这么想我?”
“张原刚要逃走,鸡就赶了过来,不是有人告密的话,它怎么来这么快?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能听得懂它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