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危脸色发白：“我今晚会死吗？！”
“也不一定，等会看看有没有老婆婆说你偷她的钱包就知道了。”
马危视线扫过车厢里其他乘客，还真有个老婆婆！
“大师，你看起来很懂这些，能不能救救我？”
“大师，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下我，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白旧突然问。
马危真诚点头。
“他看起来什么用都没有！”时金山提醒。
“有点小用。”白旧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背着后面三人的目光递给马危。
“这是？”
“我是一个卖面具的，这是我的面具，你蹲到座位底下去，戴上它，今晚可以逃过一劫。”
“真的？”马危有所犹豫，因为递他面具的人很年轻，远不如旁边大叔看上去有本事，而且真要出事的话，一块面具能顶什么用？
“你就用吧，欠下的命等需要时，我老大自会找你。”时金山开口道。
见大叔叫他老大，马危显然有些吃惊，不过既然大叔都这么说了，那就试一试吧。
他假装擦鞋，弯腰钻到座位底下，戴上了面具。
……
司机久久不回，打开的窗户外，夜风刮过来点点星火。
白旧探头出窗外，火星子从鼻尖飘过，看到黑暗中有一簇火光。
司机哪都没去，什么都没做，居然只是蹲在马路牙子上，烧起了纸钱。
他烧纸没有盆，将一沓纸钱压在水泥路面上，点着火烧。
火焰升腾，照亮司机的脸，他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是极其晦涩难懂的方言，白旧听得到每一个字，但是听不懂。
“他怎么在烧纸钱？”戴好面具的马危像是贴了一张面膜，他靠近窗户玻璃，也看到了一丝火光。
“他是在祭拜。”时金山说道。
马危听得一个激灵，缩回脖子不敢再看。
等纸钱烧完，司机起身踩灭余下的火星，快步走回到车里。
接着车辆发动，继续行驶在黑暗的道路上。
不知是不是烧了纸钱的原因，马危觉得空气没有之前阴冷。
车辆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轧到了什么，突然猛烈一颠簸。
司机停车，打开了车门。
紧接着，上来一个红衣女孩，像是腿瘸了，走路一高一低的。
女孩走到过道上，目光扫过右侧一排座位，细眉紧蹙。
那一排已经全部都坐满了，左侧座位倒是全都空着，但是女孩似乎并不想坐。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名老婆婆乘客面前。
老婆婆抬头看了看红衣女孩，硬着头皮没动，女孩脸上露出怒容之时，老婆婆突然站起，让出了座位。
现在，整辆车上，只有老婆婆一人站着，即使车辆颠簸，其他乘客无一让座。
老婆婆看了眼左侧的空座位，面露嫌弃，而后目光落到马危身上，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咬牙走向他！
“臭小子，你为什么偷我的钱！”
来了来了！时金山挤了挤眼睛，提醒老大看戏。
马危慌慌张张抬头看着老婆婆：“什……什么钱……我不知道你的什么钱，我……没有偷。”
“你没偷的话紧张什么？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快，给我钱！”
“我真没有！不信你搜！”
“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同伙，给同伙了我要怎么搜，我不管，就是你偷了我的钱，这附近有警局，我们去警局，司机，停车！”
司机往后看向他们，叹了口气，踩下刹车。
老婆婆一下抓住马危的手腕，力气非常大，他一个喝了点酒的成年男人居然丝毫无法抵抗！
“走走走，车停了，跟我下去！”
马危就这么被老婆婆拽离座位，带到了车门口。
他慌乱的目光看向后排两人。
“慢着！”时金山出声道。
老婆婆凶狠瞪他：“怎么，你还想帮他说话？难道你是同伙？”
“话不能这么说，老婆婆你看我只是个普通的路人呐，只不过我刚刚看到了，你的钱包不是这小伙子偷的，是他！”
面对时金山的指认，白旧淡淡一笑，拿出了一沓钱。
老婆婆愣了两秒，接下来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太自信：“你……原来你是小偷，那你跟我去警局。”
“去就去。”白旧离开座位，走到老婆婆面前，抓住老婆婆的手腕，将她与马危分开，然后拽着老婆婆走了下去。
车门关闭，司机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回到座位上，马危紧张兮兮问：“他替我下去了？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他只是肚子饿了，吃饱就会回来的。”一同经历副本后，时金山对老大信心爆棚。
……
黑漆漆的狭窄道路边，白旧看了看四周问：“这附近哪有警察局？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老婆婆面露愧色：“哎呀，没有警局，我的确是骗你的，那辆公交车有问题，上面很多死人啊，我本来是想把那个小伙救下来的，没想到你闹这么一出，就救你下来了。”
“哦，那我要谢谢你了，可是这里荒山野岭的，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好办，跟老婆子我走吧，不远处有个房子，里面的人我认识，我们可以去那边借宿一晚。”
老婆婆走在前面带起了路，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嘴里叨叨：
“你这年轻人，是做什么的呀，怎么这么大力气，刚刚抓得老婆子我好痛哦。”
“我？呵，我家里穷，从小就做苦力赚钱，所以身上劲大。”
“这样啊，那当时车里另一个人跟你什么关系啊？他看起来了不得哦。”
“不熟，上车时认识的，因为目的地一致所以搭个伴。”
“哦哦，没骗老婆子我吧？”
“这种问题我骗你干什么，我要骗你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欸，不用发这种毒誓，不吉利的，老婆子我信你了，看，地方到了。”
老婆婆停下脚步，可是前方什么建筑都没有，只有一块石碑。
“老婆婆，这地方不对吧？”
“没什么不对啊？”老婆婆转过身，突然一把抓住了白旧，目录凶狠，“小子，今晚的死是你自找的，那红衣女害我成野鬼，我要吃你泄泄愤！”
她知道白旧力气大，一个人当然搞不过，所以特意来此找帮手。
“出来帮忙，人分你一半！”
老婆婆大叫一声，碑后升起数道鬼影，睁开了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