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来了吗？”
水晶门帘响动，穿灰色带血围裙的宋以舒走入视野，嘴角僵硬扯到耳根。
“怎么就两个人？你们谁能帮忙去喊其他人吃饭？”
“我去！”王林飞毫不犹豫。
“我也去。”李友全尽量避免不去看她的脸。
“那你们去吧，要快点，我只剩最后一道菜了！”
宋以舒语调诡异下降，变成恐怖的音节，转过身撩开水晶帘，走回厨房。
有时间限制！两人头皮一紧，立即动身！
房屋格局不算复杂，一条走廊从客厅延伸出去，两边房门紧闭，其他人肯定在房间里。
分头行动，王林飞走到最近一间关闭的房门前，敲响门。
“谁啊？”里面响起老妇人的回应。
是白家的老奶奶！
王林飞对老太太没什么印象，与周围其他老太太不同，白奶奶平时不怎么走动，也少有站在外面和人谈八卦。
看见她的时候，都是老太太在窗后忙碌着什么，打开窗户朝他们打声招呼。
“你们不要在那里玩啊，很危险的。”
“知道了知道了！”
少年顽皮，他们哪里会听，嘴上回答着，却是继续干不该干的事。
“奶奶，出来吃饭了。”王林飞冲门喊道。
“你先能进来帮帮忙吗？”
王林飞开门进去，属于奶奶的房间更加拥挤。
老人都有收集的习惯，床头及柜子都堆满杂物，不过收拾得非常整齐。
奶奶头发烫过，染成深黑色，身穿绛紫色立领棉袄，坐在缝纫机前十分有气质。
“过来帮我按住这块布，缝完就好了。”
王林飞走过去，看到奶奶手里缝着的居然是自己的脸皮！
吓得后退一步，屁股坐到了床上，下意识摸到自己的脸，已经不知何时不在了！
“来啊，来帮奶奶扶住，不然可缝不好啊。”
苍老的声音伴随着缝纫机转动，王林飞脸上感到针刺般疼痛！
他眼睁睁看着，老人的手按住脸皮，踩动脚踏板，缝纫机针尖缀线一针针扎入！
刹那间，一根红线穿过王林飞失去脸皮的头部，在猩红肌肉纹理间进出镶嵌……
……
屋顶，蜈蚣状的钨丝在灯泡里游走了一圈。
“啊——！”王林飞惨叫睁眼，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脸上还未消失的疼痛使他连站都站不动，一屁股栽倒在地。
面前，是同样还未脱离痛苦的李友全。
两人面露惊恐地相望着，胸腔剧烈起伏，半天才稍微缓过神。
“你也死了？”
“太可怕了……好疼啊……”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李友全刚刚的经历不比王林飞好受。
他敲开的是白仁礼的门。
李友全对他的印象是：性格开朗的大叔。
偶尔会站在楼下抽烟，不时约上其他人出去钓鱼，钓回来一桶小鲫鱼，总是先分给邻居。
他还会用草叶子折蚂蚱，李友全曾经得到过一只，也曾羡慕过他们家的小孩，有个很好的爸爸。
敲开门时，白仁礼在房间里修理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