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飞想拒绝，他对那颗肉瘤有着强烈的排斥和恐惧。
可是如果不吃，也许这群纸人会抓住他，用竹片穿破他的眼珠，逼着他吃下去！
他不想再死，长痛不如短痛，即使很抗拒，还是纠结地伸出了手。
“吃下去会变成那种肉瘤一样的东西哦。”白衬衫娃娃突然说道。
伸到一半的手停住，王林飞犹豫了，如果吃与不吃都是地狱般的折磨，他该怎么选？
他不知道怎么选！
“不如我帮你吃？”
白衬衫娃娃说，它是娃娃，吃下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它可以帮忙吃下那块肉瘤，只要两人带着它们出去。
虽然不知道娃娃要怎么吃东西，但娃娃都能说话了，能吃东西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只是顺带带它们出去而已。
王林飞答应了。
接着他便看到，白衬衫娃娃引导着自己的手靠近那颗肉瘤。
娃娃站起身，头往后仰，脖子和下颌之间的线崩开，布料裂开成一道口子，将肉瘤吞了下去。
“好吃吗？”奶奶纸人说，“好吃就坐下来吃吧。”
好像危险过去了，王林飞松了一口气，和李友全入座。
黑衬衫娃娃突然说：“是时候跟他们提出要出去了，快！”
李友全紧张得咽下口口水，试探地问：“我……我们想出去。”
女纸人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啊，吃完饭就出去吧。”
男纸人将两碗米饭端到了两人面前，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大米变成蛆虫蠕动，绿色汁液冒出泡泡。
上面的细香已经烧完，剩下一些散落的香灰被蛆虫身体搅拌。
它们答应了！只要吃完这碗米饭就可以出去！
王林飞当然吃不下去，他能忍住不吐就不错了。
李永全已经捂住嘴在硬撑。
两人恳求手上的娃娃，请它们帮忙吃掉面前恶心的东西。
娃娃表示可以，但它们要两人发誓，不管发生什么危险，不管什么情况都会把它们带出去。
王林飞和李友全交流过眼神，认为娃娃只是想要一个承诺，反正他们平时也经常发誓，毫不犹豫地讲出了誓言。
顿时，从两只娃娃身上各长出一条锁链，延长伸到两人胸前，钻进了皮肉。
李友全害怕得想去拔那根锁链，撕心裂骨的剧痛令他只是扯了一下就放弃，他大喘着粗气，丝毫不敢再碰那根锁链。
他们这才知道，这次可能是栽大了，不过一想到出去后就能完成誓言，好像也不是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逃出去！
现在契约已成，他们将娃娃托到饭碗前。
与之前一样，两只娃娃高抬下颌，撕裂出一道裂口，将饭碗里的米粒一口一口吞尽。
“我们吃完了。”王林飞小心说道。
沙沙沙……
所有纸人看向他们，墨水晕到模糊的五官微微扭曲。
“那你们出去吧。”
终于！
两人都露出激动的神情，死了这么多次，终于可以逃离了！
眼眶泛红，王林飞大吸一口气站起身，径直往门口走。
李友全也跟了上来。
餐桌距离大门不远，只有几步的距离。
希望降临，他们内心雀跃，却还不敢表露在外，将一切欣喜压抑在体内，走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