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不过我在梦里不会被家人一次次杀死，只会无数次看到有人闯入家里，杀死他们。后来，我尝试着在一切发生之前，打开大门走出去。”
“大门外还是那座房屋？”
“有时候是一间很破烂的房子，里面的人，包括我也破破烂烂，有时候是倒着走路的人，错位的家具，越往后，会变得越奇怪，最后，我看到的是一片不可名状的恐怖。”
“……”叶戈听得眉头紧锁。
白旧微微眯起眼睛，深吸进一口烟，抬起头，缓缓吐到空中。
望着缀满黑夜的星空，他突然扬起嘴角。
“骗你的，我不会做梦。”
忽然，远处一道红光升上天，绚丽绽开，巨大的烟花展现在夜空。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漫天的璀璨光点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继而又是数道烟花升空，黑夜被点得通亮，烟花声此起彼伏。
“沉渊市不是不让放烟花吗？”白旧望着天上自言自语。
“我放的。”叶戈淡淡回答，“反正无聊。”
他们已经走到商业街外，一排黑车停在路边。
“走，我送你回去。”
手下打开车，叶戈邀请白旧坐了进去。
这一夜，沉渊市烟花灿烂，仿佛一下回到了几十年前，浓浓的年味裹住整个城市。
时小初站在厨房做饭，忽然肺部一阵难受，她熟练地扯下一截纸巾捂住嘴，咳出的血丝没有沾染到任何地方。
窗外炸响烟花声，女孩抬头，银白色刘海下，清澈瞳孔里映照出一片灿烂。
时金山趴在阳台上，手里盘着一只砂糖橘。
烟花炸开之时，剥开橘皮的手指突然停顿。
时金山双眼上翻，下颌松开，两排牙齿以极度奇怪的角度左右摩擦。
又是一枚巨大的银色烟花升空，瞬间绽放出无数银色光点。
牙齿停止摩动，时金山恢复正常，喃喃嘀咕了几句，继续剥开橘子，将橘肉一口吞进肚子。
“爸！快吃饭了，小白回来没？要不你去找找？！”客厅响起女儿的担心。
时金山拿出手机，正要给白旧打电话。
一抹黑影灵巧落在眼前，发出“喵”的一声。
时金山放下手机。
“老大，事情结束了吗？”
“结束了。”黑猫嘴里蹦出人话，听语气心情不错。
“恭喜老大，到今天为止，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复仇。”时金山打心底里为他开心，“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初四。
百米香榭商业街有好几家店铺早早开业，虽然街上没有人，店主们还有是有不错的外卖生意。
超市门口刚放完一串鞭炮，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微微有些刺鼻，却令人心情愉悦。
超市老板站在门口，与书店老板相互寒暄。
“新年快乐啊！你家那口子怎么样？”
“新年快乐，他混得还行吧，你家小孩呢？”
“还好还好啊！”
超市老板乐呵呵摸摸后脑勺，忽然眼睛一亮，指向前方：
“小老板来了！”
白旧牵着妹妹出现在烟雾弥漫中，见到两位老板，白雨放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跑向他们。
“阿姨老板！叔叔老板！新年好！”
“小雨新年好！”
超市老板和书店老板又掏出了大红包递给小女孩，轮流拉着她进店吃好吃的。
白旧打开面具店门，超市老板拽着一串鞭炮过来。
“小老板，看你也没买炮，我送你一串啊。”
“谢谢了。”
超市老板点燃鞭炮，门口立即被烟雾和吵闹的爆炸声占据。
等硝烟过去，白旧站在装满面具的展示柜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信组长，我的事办完了，你想怎么谈？正好我现在店里挺空闲，要不要过来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