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旧看到，万闻掰开耳朵的瞬间，一团密集的牙齿从里面翻出！
牙冠参差不齐，牙根扭曲纠结在一起，交织向耳道深处。
“游戏后，我的耳朵里就长出了这种东西。”
万闻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喉结在脖子上错位滑动，灯光下他的脸诡异地拉长。
“为了弄清楚耳朵里的牙齿是怎么回事，我去了医院。”
随着缓慢而沙哑的讲述，白旧仿佛身临其境地见到了他所经历的事。
那天，万闻去的是南江市一间小牙科诊所。
因为他并非本市人，没有医保，去不起大医院。
挂完号后，护士带着他进入诊室，让他躺在牙椅上。
那种椅子很大，人躺在上面双腿离地，身体后仰，只能看到头顶通亮的牙椅灯。
万闻想起小时候，总是被家里人吓唬，说小孩如果吃糖，牙齿就会被虫子吃光。
但他很喜欢甜食，经常背着家里偷偷吃糖，吃完后就会在晚上做噩梦。
梦到牙齿被蛀开，从里钻出一条条虫子，他一张开嘴说话，那些虫子就会从嘴里掉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医生已经进来了。
万闻费劲抬起头，看到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胖胖医生。
医生问他什么问题，他侧过头，露出耳朵里的牙齿。
医生显然是吃了一惊，从未见过这种案例。
密密麻麻的牙齿挤在耳朵里，将耳朵孔撑开成奇怪的形状，令人头皮发麻！
医生试着拔了拔，发现那些牙齿纹丝不动，扎根很深。
为了了解是怎么回事，医生让万闻去拍了片子。
黑白半透明的塑料片里，很清晰看到，万闻的两只耳朵里诡异地塞满了牙齿。
那些又细又长的牙齿像种子一样，刺入耳道旁边的肉壁，吸收着里面的养分。
医生认为牙齿只是长在肉里，没有什么危险，决定打麻药拔出来。
于是像做普通的拔牙手术那样，让护士准备好麻药电钻和钳子。
诊室里的消毒水气味很刺鼻，万闻躺好在椅子上，耳朵注射好麻药。
医生手里的钻头伸了进来。
当钻头开始转动时，万闻听到了耳蜗深处传来了痛苦的尖啸。
护士用力按住他颤抖的肩膀，金属器械在耳道里搅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钻开他的头盖骨。
一颗牙齿被锯开，医生拿出钳子，夹到上面。
下一刻，万闻感受到了医生拔牙的力量，他的整个头都被连带着拽离椅背。
第一颗牙齿被拔出来的瞬间，诊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是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叫声，恐怖渗人！
温热的液体顺着耳根流下，从耳道中冲出一股气流击飞了医生手中的钳子。
医生发出困惑的轻呼，万闻偏过头，看到托盘里的半颗碎牙里，牙神经爬出蠕动。
“这……这怎么可能？！”医生颤抖的手用镊子夹起那颗牙齿，“这不是人类的牙齿！真是大发现！我需要收集全部牙齿！”
医生和护士突然看向万闻。
他们的眼球上布满血管，眼眶变得猩红。
护士再次死死按住万闻，医生也再次拿起了钳子！
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