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旧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了看。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
冷哼一声，白旧选择无视那道声音，注射器针头深深刺入到了万闻的皮肤下。
他给万闻打的可不是什么正规的局麻麻药，而是诡物，一针倒。
注射完的人会跟尸体一样沉睡不醒，任人摆布。
掰开万闻的耳朵，里面是已经见过一眼的密集牙齿，基本都是切牙和尖牙。
它们表层全都被蛀坏，牙釉质坑坑洼洼，分布着一块块黑色龋斑。
白旧戴上手套，先是用手指试了试，牙根已经不稳，按在上面摇摇晃晃的。
“看来不用花太大力气。”
手里的拔牙钳咬住一颗最顺眼的切牙，手腕发力往上一拔！
鲜血溅射，牙齿脱离了耳洞，随之从里面流出黄绿色的脓液。
随着白旧把那颗牙齿放到茶几上，抬手再要拔下第二颗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与刚刚出现在他耳朵里的声音不同，这次是一道细细的，遥远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像是重伤之人终于咽气，痛苦的呢喃在喉头戛然而止！
他又回过头，捡起被拔下来的那颗牙齿，放到耳边。
什么都没听到，刚刚的声音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白旧扔掉牙齿，继续拔牙。
当他的拔牙钳再次钳紧一颗切牙，用力拔出的时候——
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是沙哑的尖叫，像是被蟑螂吓到的女人，嗓子叫哑了后再次碰到一只更大的蟑螂。
声音里透出极致的恐惧，叫得歇斯底里。
随着牙齿离开耳动，那道声音又消失了。
“呵。”白旧冷笑了一声。“这可真有意思啊！”
拔牙钳在手中转了几圈，握紧，白旧接连拔下剩下的牙齿！
呢喃声、尖叫声、嚎叫声、歇斯底里哭泣声……
不同的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声音通过牙齿，传达到白旧耳朵里，痛苦而绝望，扯动着每一根听觉神经。
白旧觉得脖子处有些发痒，具体是耳朵下方的部位。
他停下手，挠了挠发痒的地方，在那里，指腹摸到了一截牙齿！
是一颗坚硬的切牙，就在他的身体里，穿透肌肉，破皮而出！周围的皮肤组织发红发炎从而产生瘙痒感！
紧接着，身体其他部位也都相继开始发痒，白旧摸着后背，又挠过肚子，在他干净的洁白衬衫下，一颗颗牙齿破皮而出！
耳朵里有个声音在说：“既然你都开始了，那就快拔吧！赶快拔掉所有的牙齿！快点！快点！！！”
“住嘴！我用你教我做事？”
那道声音在蛊惑白旧，可是白旧完全免疫。
他不耐烦地呵斥完，拿起拔牙钳，拔掉了剩下的牙齿。
一杯水从身后飞过来，白旧脱下手套，接住水杯喝下一口。
万闻昏迷在沙发里，两侧耳洞里的牙齿已经被全部拔干净，里面鲜血与黄绿色脓液搅合在一起，缓缓溢出。
白旧让看不见将万闻的耳洞擦干净，然后拿起一只手电筒，对准肿胀的耳道打开。
在里面，他看到了一张奇怪的鼓膜。
它与正常人的鼓膜很像，薄薄的一层，灰白色，上面略微分布血管。
可是在鼓膜中间的地方，有一张被压瘪了的脸！